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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纲——航海民族和经商民族

历史大观园 文明起源 2020-07-01 21:46:15 0


1 最早的船舶和海员

最初的船只,确是很早在新石器文化的阶段,由住在海滨和湖畔的人们制造的。这些船只不过是用些树干和漂浮的木块,来辅助人们天赋不足的泅泳力。后来人们把树凿空了,然后,随着工具和原始木工手艺的发展,才开始造船。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人别具匠心地编成像篮子那样的船,船缝用沥青涂塞。摩西的母亲用来藏摩西的“蒲草箱”就是这种东西。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与此类似的,以皮革撑在柳条骨架上的船只。在牛多而大树少的爱尔兰西部海岸至今仍然在使用牛皮柳条制成的小船。在幼发拉底河和威尔士南部的托威河上也一直在使用这种船只。在阿拉斯加也发现有这种古式的小船,人们能用它从美洲横渡到西伯利亚。打气的皮船可能还在柳条船之先,在幼发拉底河和恒河上游至今仍在使用。船,在大河流域一定早已成为一种重要的交通工具;自然可以这样设想,人类最初正是从大河河口,乘上勉强适于航海的船只,冒险驶向当时对他来说是无路无家的茫茫大海中去的。

世界史纲——航海民族和经商民族

毫无疑问,人类在小河和湖泊中学会一些航行技术以后,最初是作为渔夫而出去冒险的。在大西洋的海水重新灌入地中海以前,地中海东部沿岸诸国的湖上,人们可能已经有了航行的船只了。独木船是日石文化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它顺着地球上的暖流,和日石文化一道,从地中海(最终)传到了美洲。当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在公元前7000年分道流入波斯湾时,这两条河上不仅有了独木船,而且还有了苏美尔人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船只。

位于波斯湾口的苏美尔人的埃里杜城(波斯湾与埃里杜城现在被130英里的冲积土隔断了),那时就已经有船出海了。在地中海东端也发现过6 000年前高度发展的海上生活的证据。那时在东印度群岛近傍的岛屿之间的海上可能已经有了独木船。埃及王朝兴起之前新石器时代图画中的尼罗河上的船只,容量大得可以载象。

从事航海的人,一定很快就体会到了船只给予他们的特有的自由和机会。他们可以离开大陆到岛屿上去,无论酋长或者国王都不一定能追赶得上船只。每一个船长就是一个国王。航海的人会发觉很容易在岛屿上安巢立窟,并在大陆上建立防守据点。他们在那里可以停泊,可以从事某种农业和渔业,但他们的专业和主要的生意自然是出海远航。远航通常不是为了经商,而多半是为了进行海盗袭击。根据我们对人类的了解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最初航海的人们能掠夺就掠夺,到不得已时才从事商业。

世界史纲——航海民族和经商民族

因为古代世界的航海术是在地中海东部、红海、波斯湾和印度洋西角比较温暖和平静的海上发展起来的,所以它一直保持着某些使它与近400年来张挂大帆的远洋航行很不相同的特点。托尔先生说:“地中海是这样的一个海,在这里用帆的船可能一连几天不能行驶,而用橹桨的船却很容易渡过平静的水域,遇到风暴,附近到处有海岸和岛屿可以躲避。所以,在这个海上,桨就成了有特征的航海工具,桨在船上的安排也成为造船的主要问题。当地中海沿岸的国家统治西欧时,虽然北方海岸的风力大得可以张帆而不适于用桨,但那里仍在营造南方式的船只。

“用桨划船的技术最初出现于尼罗河上。在埃及最早的碑刻的图画中有带桨的船,不过在画面上,有些水手脸朝船头划桨,其他水手则脸朝船尾划桨。划桨肯定是比较古老的操作,因为埃及象形文字发明的年代很早,它的chen字是双臂抱握一桨做划船的姿势。这种操作方法可能在公元前2500年以前的确已经不用了,尽管那个年代的碑碣上还留有遗迹;因为,在约公元前1250年以来的碑碣上还明确无误地绘出,水手虽然脸朝船尾,却做握桨划船的姿势。由此可见,即使在那个时候,埃及艺术家就已经机械地按照他们习惯于书写象形文字的手势进行雕刻了。在这些浮雕中,尼罗河的船上有20个划手,红海的船上则有30个;但在最早的浮雕中,划手人数颇有差别,似乎是由雕刻者按画面大小而定。”

操雅利安语的人出海比较晚。海上最早出现的船只不是苏美尔人的,就是含米特人的;紧跟在这些先行者之后的是闪米特人。

沿地中海东部一带,闪米特族的一支,腓尼基人建起了一连串的独立的海港城镇,其中主要的有阿克、提尔和西顿。此后,他们的航行向西推进,在北非建起了迦太基和乌提卡。在公元前2000年以前,地中海可能已经有了腓尼基人的船只。提尔和西顿原来都建在岛上,所以易于防御来自陆地的袭击。

但在我们继续叙述这个伟大的航海种族的海上开拓之前,必须提到早期海民的一个非常惊人而又奇异的巢窟,它的遗迹是在克里特岛发现的。

2 史前的爱琴海城市

这些初期的克里特人是与西班牙和西欧的伊比利亚人以及小亚细亚和北非的暗白人种相近的一个种族。他们的语言还确定不了。这个种族不仅住在克里特岛上,还住在塞浦路斯、希腊、小亚细亚、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在白皙的诺迪克希腊人经由马其顿向南扩张以前,长期以来克里特人已经是文明的人。在克里特岛上的克诺索斯,发现了非常惊人的废墟和遗迹,所以,在人们想象中,克诺索斯往往使其他这些殖民地区黯然失色。但要记住的是,虽然克诺索斯无疑是这爱琴文明的一个主要城市,可是这些“爱琴人”在全盛时期,还有许多城市,而且范围广阔。

在克诺索斯有新石器时代的遗迹,它与埃及王朝建立前的任何遗迹一样古老,或者更加古老。克里特岛的青铜器时代和埃及的青铜器时代是同时开始的,弗林德斯·皮特里爵士曾在埃及发现一些古瓶,他鉴定它们是第一王朝时代的遗物,并认为是从克里特岛进口的。在克里特岛发现的石瓶、护身品和图章的印记表明,甚至在埃及历史上有名的王朝兴起之前,该岛就已经和尼罗河流域有过来往了。该岛石制器皿的形状具有埃及第四王朝(金字塔建造时期)的特征。毫无疑问,在埃及第十二王朝时期,克里特岛和埃及之间有过繁盛的贸易。这种贸易持续到公元前1000年左右。显然,在克里特岛土地上产生的这个海岛文明至少与埃及文明同样古老。早在公元前4000年,在闪米特人或雅利安人登上历史舞台之前,它就已经乘船出海了。

克里特岛的伟大日子并没有这样早。大约只在公元前2500年,这个岛似乎才统一在一个统治者之下。于是开始了一个在古代世界历史上空前的和平和繁荣的时代。克里特人没有外寇入侵的危险,又生活在舒适的气候里,和世界上每一个文明社会进行贸易,所以才能无拘束地发展生活上的一切艺术和享乐。

世界史纲——航海民族和经商民族

这个克诺索斯,与其说是一座城镇,倒不如说是它的国王和人民的广大宫殿。它连防御工事都没有。它的国王似乎总是被称为米诺斯,正如埃及的国王都被称为法老一样。在希腊人的早期传说中,克诺索斯的国王叫作米诺斯王,他住在迷宫里,宫里养着一个名叫米诺陶洛斯的可怕的、半人半牛的怪物。为了喂养这个怪物,米诺斯王从雅典人征课青年男女作为贡品。这些故事是希腊文学的一部分,是大家一直知道的,但只有近几十年从克诺索斯出土的文物才揭示出这些传说是何等的逼真。克里特迷宫的堂皇华丽、复叠迷离,不亚于古代世界的任何建筑。我们发现其中有诸如水管、浴室等到目前为止被认为是现代生活中最新的、最完美的设备。

这些人的陶器、纺织品、雕刻、绘画、宝石和象牙制品以及金属的和镶嵌的工艺品,是与人类所曾制造的任何东西一样美妙。他们纵情欢庆节日,观看表演,尤其沉溺于斗牛和体育等娱乐活动。他们的妇女服装出奇的像维多利亚时代的样式;他们的妇女穿紧身胸衣和镶荷叶边的服装。他们有一套文字,于1954年终于被辨认出了,但只是一部分。

现今人们总是把克里特人的这些成就看成是一种奇迹,好像他们是文明萌芽时期具有不可思议的艺术才能的人民。但他们是在文明萌芽时期以后很久,迟至公元前2000年才达到全盛时期的。他们的艺术和技术经过许多世纪才达到最高的水平。如果考虑到他们三千年来没有受过外来侵略,一千年来过着和平生活,那么他们的艺术和豪华生活就不是那样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一个又一个世纪,他们的工匠可以使技巧日益完善,他们的男女的风度可以日益文雅。无论何时,几乎任何种族,如果这样长期处在这种比较安全的状态中的话,也都会大大地发扬艺术光辉的。只要给予机会,任何种族都是能技善艺的。据希腊传说,代达罗斯试图制造第一架飞行机的地方,是克里特岛。代达罗斯(等于是巧匠)是机械技能的人格化的简称。据传说,机器上蜡制的翅翼融化了,他的儿子伊卡洛斯掉进了海里,至于这个传说究竟有什么事实根据,那也就难说了。伊卡洛斯倒很可能就是第一个滑翔者。

这些克里特人的生活状况最终发生了变化,因为别族的人,如希腊人和腓尼基人也乘着强大的船队出现在海上了。我们不知道灾祸从何而起,也不知道肇事者是谁;但是知道,大约公元前1400年,克诺索斯城遭到浩劫并被焚毁了,克里特人的生活虽然颠顿而前地又挣扎了四个世纪,但最后在大约公元前l000年(也就是亚述人雄霸东方的时候),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克诺索斯的宫殿被毁坏了,再也没有重建,也再没有人住过。干这件事的,可能就是那些初次乘船来到地中海的野蛮的希腊人,来自北方操雅利安语的一群部落。他们可能像消灭特洛伊城那样消灭了克诺索斯城。在关于忒修斯的传说中,叙述过这样一次袭击。忒修斯在米诺斯王的女儿阿里亚尼的帮助下闯进了迷宫(可能就是克诺索斯宫),杀了米诺陶洛斯。

《伊利亚特》说得很明白,特洛伊城之所以被毁,原因是特洛伊人拐走了希腊的妇女。但头脑里具有近代思想的近代作者却试图证明希腊人袭击特洛伊的目的是谋取通向科耳基斯的商路,或者是谋取诸如此类言之成理的商业利益。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伊利亚特》的作者十分巧妙地掩盖了书中人物的动机。如果要说荷马时代的希腊人和特洛伊人打仗的目的是大大地抢先在柏林—巴格达铁路线上设立一个车站的话,也是同样有道理的。荷马时代的希腊人是一支健壮而又野蛮的雅利安人,对贸易和“商路”的观念非常模糊;他们之所以和特洛伊人打仗,原因是他们对这种拐掠妇女的事极为恼火。根据米诺斯王的传说和克诺索斯城遗迹所提供的证据,事实相当清楚,克里特人绑架过或拐走过青年男女去当奴隶、斗牛士、竞技者,或者还做祭品。他们同埃及人公平贸易,但他们可能还没有了解到希腊蛮人增长起来的力量;他们凶暴地同希腊人“贸易”,结果引起干戈,玩火自焚。

另一种比希腊人先来到海上的人,是腓尼基人。他们是伟大的航海者,因为他们是伟大的经商者。他们的迦太基殖民地(公元前800年由提尔建立的)最后比腓尼基的任何旧城市都大。但在公元前1500年以前,西顿和提尔在非洲海岸上都已经开辟了居留地。

迦太基因为不太容易被亚述人和巴比伦人的军队侵入,又利用了尼布甲尼撒二世长期围困提尔的机会,而成为当时世界上空前雄大的海上强国。它把西地中海视为己有,又劫夺撒丁岛以西力所能及的每一艘船只。罗马作家们曾谴责它的残暴。它曾为了西西里岛而和希腊人作战,此后(在公元前2世纪)又和罗马人作战。亚历山大大帝曾经制定过要征服它的计划,但像我们将要叙述的那样,他在没有付诸实施之前便死去了。

3 最初的探险航行

迦太基在它的全盛时期大概拥有当时前所未闻的百万人口。这些人大部分从事工业,它的纺织品是世界闻名的。除了沿海贸易以外,它还同中非有巨额的内陆贸易。

在这里可以提一下,直到波斯征服埃及之前,非洲还没有驯养的骆驼;而用骆驼作为运输的牲畜,似乎是公元7世纪阿拉伯入侵时才传入北非的。这种情况必然使沙漠上的通商路线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两三千年以前,撒哈拉大沙漠不像今天这样干涸和贫瘠。根据岩石上的雕刻,我们可以引出这样的推论:当时是骑牛、坐牛车,也许还骑马或骑驴穿过沙漠从绿洲到绿洲的。

迦太基坐落在非洲内地和海洋之间,将黑奴、象牙、五金、宝石等贩卖给地中海各地的人们。它在西班牙开铜矿。它的船舶驶进了大西洋,沿葡萄牙和法兰西的海岸北行,远到卡西特里德群岛(即英格兰的锡利群岛,或康沃尔岛)去取锡。

大约在公元前520年,一个名叫汉诺的人作过一次远航,他的航行至今仍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闻名的一次。这个汉诺——如果我们可以相信现在还保留着记载他事迹的希腊文译本《汉诺历险记》的话——曾经沿着非洲海岸南行,从直布罗陀海峡远到利比里亚边境。他拥有60艘大船,他的主要任务是在摩洛哥海岸上建立或者巩固迦太基人的某些驿站。以后,他向南推进,在里欧·德·欧罗设了一个据点,又往前驶行,经过塞内加尔河。这群航海的人驶过冈比亚河后,继续航行七天,最后登上了某个岛屿。他们惊慌地离开了这个岛,因为岛上虽然由于热带森林的沉静,白天没有声音,而到了夜晚,他们就听见笛声、鼓声和锣声,天空被灌木的火光映得通红。以后的航程经过的沿岸一带遍地是一片熊熊的火光。火势从小山上奔涌而下,最后火光冲腾,直达云霄。三天后,他们到了一个岛(?舍布罗岛),岛上有一个湖,湖中又有一个岛(?马科累伊岛)。在这岛上有野蛮的、身上多毛的男男女女,“译员们称他们为大猩猩”。

迦太基人抓到了几个雌“大猩猩”——大概是黑猩猩——就返航了,最后把这些俘虏——她们证明是过分暴烈的客人,无法在船上款待——的皮存放在朱诺庙中。

腓尼基人的另外一次更为奇异的海上航行一向是被人怀疑的,但到现在却得到了一些考古学证迹的支持。这是希罗多德所叙述的。希罗多德说,埃及第二十六王朝尼科法老曾派出几名腓尼基人试行绕航非洲一周,从苏伊士湾出发南行,最后居然经由地中海回到尼罗河三角洲。他们的全部航行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他们每年上岸播种,收割了小麦以后,再往前航行。

4 早期的商人

腓尼基人的大的商业城市是闪米特人对人类作出的独有而具特色的贡献中最为惊人的初期表现——贸易和交换。正当闪米特族的腓尼基人在海上扩展时,另一支同族的闪米特人,即阿拉米人,他们占领大马士革一事,是我们已经叙述过的,他们在阿拉伯和波斯沙漠上开拓了商队行进的道路,变成了在西亚主要经商的人。还有一种初期的、出红海和波斯湾向南的海上贸易。最近在南非发现的古代布须曼人的石刻绘画,在风格和处理上很像西班牙东部的旧石器时代人们的绘画;在这些绘画中,表明白人戴着可能是亚述人的头饰。

闪米特人比雅利安人开化得早些。他们对于能销售的商品的质量和数量观念过去和现在都一直表现得比雅利安人强得多。字母书写之所以得到发展,就是由于他们记账的需要,在计算方面所取得的巨大进展大部分应归功于他们。我们近代的数字是阿拉伯数字,我们的算术和代数主要是闪米特人的科学。

我们在此可以指出,闪米特人诸族至今仍是精于计算的民族,有很强的等量和赔偿的观念。希伯来人的道德格言充满了这样的思想:“你拿哪种度量来衡量人,人也将拿同样度量来衡量你。”其他种族和民族都幻想过各种变幻莫测的奇异的神,但经商的闪米特人最先把上帝设想为“一个正直的交易者”,上帝不食言,不使地位最低的债权人失望,而使一切诈伪的行为都受到报应。

公元前六七世纪以前,古代世界里所进行的贸易几乎全是以物易物。当时很少有或者没有信贷或硬币。初期的帝国完全不用硬币过活。初期的雅利安人以及在他们定居以前的一切社会通常是用牛作为价值尺度,正如今天的祖鲁人和班图人还是这样的。在《伊利亚特》中,两个盾牌的价值各自以牛的头数来计算。罗马的“货币”(pecunia)这个词是从“牛”(pecus)字引申而成的。拿牛做货币具有以下的优点:从一个牛主到另一个牛主,不需要杠运,牵去就行了;如果说它需要照管、喂养的话,无论如何它还会繁殖的。但牛是不便于用船舶和骆驼运输的。别的许多种物资,在不同的时期,也曾被发现适合于做价值尺度;北美在殖民地时期,烟叶一度曾被用作法定货币;而在西非,缴付罚款和议定价格都用装有出售的杜松子酒的瓶数计算。初期的亚洲贸易用金属计价,称过重量的金属块,由于普遍需求,又便于存放和储藏,既不需要饲料,也不需要较大的仓库,所以不久就显出高于牛、羊的优越性来了。

铁似乎是赫梯人最先从铁矿石中提炼出来的,一开始就成为一种颇受重视的稀有物资。据亚里士多德说,铁曾用来作为最初的流通货币。恺撒在《高卢战记》中说,具有固定重量的铁条曾在不列颠用作硬币。在泰尔-埃尔-阿马纳发现的阿米诺菲斯三世和他的继承人阿米诺菲斯四世与人来往的书信集中,有一封信来自一个赫梯的国王,他答应把铁作为一种最有价值的礼物来赠送。黄金在当时和现在一样,在一切金属中是最贵重的,因而也是最便于携带的价值尺度。在早期的埃及一直到第十九王朝以前,银的稀少不亚于金。后来,银子成为东方世界的通行价值尺度,是按重量来计值的。银子对金子也确立了一种类似它们近今在价值上的比率,并且一直保持至今。

起初,金属以锭状周转,每次交付时都得称重量。后来在它上面加盖了印记,标明它的成色和保证它的纯度。小亚细亚西部海岸最早的铸币是一种金银混合的琥珀金。至于在首次发行的铸币上加盖印记的究竟是城市、庙宇,还是私人钱庄,则是一个有趣的争论。第一批见于记载的硬币大约是公元前600年在一个小亚细亚西部出产黄金的国家吕底亚铸造的。已经知道的最初的金币是克雷兹王在吕底亚铸造的。克雷兹的名字后来成为表示财富的谚语。后文将谈到他被波斯人居鲁士打败的事,居鲁士就是公元前539年攻占巴比伦的那个波斯人。

但是,很可能在那时以前,铸币就已经在巴比伦尼亚使用了。“有印记的舍克耳”,一块盖过印的银子,很近于一块硬币。乌尔城的月神庙的“仆人”(约公元前2000年)在外出旅行时就带着使他们在途中经过的城市里能得到供应品的、写在泥板上的信贷证书。

用盖有某个老商号印章的“皮纸”(即羊皮纸)来作为支付若干定量的金或银的契约,可能与铸币同样古老,或者更为古老。迦太基人就用过这种“皮钱”。

关于在古代世界里进行小额交易的方式,我们知道得很少。当时处于从属地位的平民似乎是完全没有钱的,他们以物易物进行交易。早期的埃及绘画说明了这种情况。

在亚历山大时期之前,已经有了可以兑换的零钱。雅典人有一组非常小的银币,最小的几乎和针头一样,通常放在嘴里携带;在阿里斯托芬的戏剧里,有一个角色突然挨了打,结果把零钱吞下去了。

5 早期的旅行者

我们既然知道在亚历山大以前的社会里没有小型钱币和任何便于携带的交易媒介,就能理解在当时私人旅行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第一个“客栈”——很可能是一种供商队投宿的旅店——据一般传说是公元前三四世纪时在吕底亚出现的。但是,这个年代定得太晚了。它们出现的时间肯定更早。有充分证据证明,至少早在公元前6世纪时就已经有了。埃斯库罗斯曾两次提到客栈。按他的说法是“大众接待者”或“大众接待所”。到那时,在希腊世界里,包括它的殖民地,私人旅行者可能已经相当普遍了。但是,私人旅行是件比较新颖的事。早期的史学家赫卡提阿斯和希罗多德旅行得很广。

吉尔伯特·默里教授说:“我认为这种‘访古’或‘发现’的旅行大概是希腊人的创举。梭伦好像做过这种事,就连莱喀古士也做过……”

最早的旅行者是商人,他们或在商队里,或在货船上,随身携带着货物、货币和金属舍克耳,或宝石,或细软包裹;要不就是政府官员出行,带有介绍信和应有的侍从,也还可能有些行乞者。在某些特定的地区里还有宗教朝圣者。在埃及,沿尼罗河上下的频繁旅行,条件是相当安全的。阿米诺菲斯三世时期,有过从尼罗河顺流而下直到古代金字塔的游览旅行。“旅游”最初就是在那里出现的。

在公元前600年以前的古代世界里,孤独无伴的“陌生人”是罕见的。他被看作是可疑的和危险的人物。他可能遭到可怕的残酷待遇,因为当时没有一点保护这类人的法律。所以很少有人外出游荡。一个人从生到死,如果是个游牧民,就依附于某个家长制的部落;如果是个文明人,就依附于某个大家族或者我们即将评述的某个大寺庙。要不,他就是个牧奴。

当时的人除了知道少数怪异的传说以外,对于他所生活的世界以外也一无所知。关于公元前600年世界上的情况,我们今天知道的确实比当时任何一个活着的人所知道的都多。我们把它在地图上标记出来,把以前和以后的事联系起来看成一个整体。我们开始确切地了解到,在同一时期内,埃及、西班牙、米地亚、印度和中国所发生的情况。我们不但能想象出汉诺的海员们的惊讶,而且也能想象出那些在岸上举烽火报警者的惊讶。我们知道,《汉诺历险记》中所说的“冲天山火”不过是在一年之中那个季节里照例焚烧干草罢了。年复一年,我们的常识增长得越来越快。在今后的年代里,人们对过去这些生活将会了解得更多,直到有一天会完全了解,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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