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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发展史——不一样的统治者:开明专制

历史大观园 文艺复兴 2020-07-20 16:13:54 0

伏尔泰年轻时曾因讽刺宫廷入狱一年。他的父亲阿鲁埃和母亲均是贵族,因此在狱中,伏尔泰也得到了优待,当时社会地位较高的犯人普遍受到优待。他拥有自己的单间,可携带书籍和接待访客。后来他因为小说和剧作享有盛誉,这也为他在狱中的生活带来便利。警方也想避免在报纸上出现他们恶劣对待这位著名作家的消息。

伏尔泰有最好的通信网络。当时富人写信就如我们现在发送邮件、短信或是微信一般方便:信差会一天多次将信件送到收信人手中。伏尔泰在他的一生中大约寄出了两万封书信,而且并不包括给无名之辈的信件。他持续与最有影响力的人通信,其中包括蓬皮杜夫人——著名的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情妇。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甚至特意去信邀请伏尔泰到他位于柏林附近的无忧宫做客。伏尔泰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一位反叛的启蒙思想家为什么可以下榻于普鲁士国王的宫殿?普鲁士东部的领主们十分看重纪律和严格的规则,然而正好是腓特烈二世,之后被称为腓特烈大帝的国王,想要塑造一个不一样的角色,一个臣民们所期望的普鲁士最高统治者的角色。他写诗,吹奏横笛。在还是王子时,他就不断尝试摆脱他父亲腓特烈·威廉一世对他严厉得近乎残酷的教育。腓特烈·威廉一世对他的儿子从小严格要求。3岁的腓特烈被枪声吓到后,就被父亲强迫用真枪练习射击。当腓特烈5岁时,就必须像军官一样指挥一支由500多位男孩组成的军队,他本身对此极为厌恶。他必须像对待军人一般让这些男孩来回行军,多次呵斥他们。18岁的腓特烈最终同一名朋友计划逃跑,逃往传闻里更温和自由的国家——法国,然而计划遭泄露。腓特烈的父亲不是白白被称为“士兵国王”的:他下令处决腓特烈的朋友,并强迫腓特烈在现场观看行刑。

这对腓特烈来说无疑是一次打击。在他继位后,他展现出与其父亲完全对立的治理模式。一方面他废除刑讯逼供,保障宗教自由,放松审查规定;另一方面他仍是一名专制主义君主,他的军事思想具有其家族和时代的特征。面对这样奇怪的对立,人们提出“开明专制”这一概念。这两者自然无法相互配合,当一个统治者实行专制统治,手握一切权力,终究不符合启蒙运动的精神。正如“开明专制”这一表达,那个时代就是这般矛盾。

虽然腓特烈二世怀有启蒙的理想,但仍毫无缘由地率部队进攻其他国家,比如奥地利。1756年,在可能是历史上的第一次世界性的大型战争中,他起到了推动作用,那就是七年战争。众多国家均参与了这场战争,战火甚至遍布几大洲。在这场战争中,普鲁士与其同盟国英国,以及德意志邦国——汉诺威和黑森–卡塞尔伯国对抗奥地利、法国、俄罗斯帝国、瑞典、西班牙、萨克森及其他德意志邦国。由于其中一些参战国为殖民强国,战火从欧洲蔓延至美洲、非洲和印度。最终参战国签订一纸和约,大部分国家的领土如战前一样,只有英国取代其对手法国,获得在印度和美洲的绝对优势。

连开明专制的君主也为领土争斗不休,所以侵略战争如常进行。同样正常的事情就是,某个大家族统治整个国家和王国。前面提到的腓特烈二世就来自霍亨索伦王朝。他们在罗马神圣帝国这片疆域上最主要的竞争者是哈布斯堡王朝,该王朝也统治奥地利。在哈布斯堡王朝里,腓特烈二世的对手玛丽亚·特利莎出类拔萃。她同时是奥地利女大公和匈牙利女王,并与弗朗茨一世——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结了婚。

就官方上来说是弗朗茨一世掌权。作为16个孩子的母亲,玛丽亚·特利莎本来就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忙,可是她依然参与处理政务。她在婚姻中掌握着话语权。为加强教育,她兴办学校。1781年她的儿子约瑟夫二世废除农奴制,解放了农奴。

18世纪,欧洲众多国家都取得了一些小的发展,即使是俄国等落后的国家。叶卡捷琳娜大帝是推动俄国发展的力量。她的改革之路称得上是所有实施开明专制政策的欧洲君主中最冒险的。叶卡捷琳娜并不是在俄国出生的,她来自一个名叫安哈尔特–采尔布斯特的德意志王室。她原名叫索菲亚,14岁时被父母送到了俄国,与17岁的王子卡尔·彼得完婚。自中世纪以来,这样的政治联姻非常普遍,为建立两国之间的联盟或增强原本的关系,执政家族互相结姻。这导致婚姻双方并不相爱,他们往往关系疏远甚至紧张。这位来自安哈尔特–采尔布斯特的年轻公主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然而她咬紧牙关,学习俄语,改名为叶卡捷琳娜,其俄语发音与“索菲亚”相同。她和不满卡尔外交政策的俄国贵族一同密谋反对自己的丈夫。1762年夏天,叶卡捷琳娜发动政变,囚禁了彼得。在彼得被不明不白暗杀之后,叶卡捷琳娜继承皇位,独掌政权。

叶卡捷琳娜实施了一些改革,极力推动教育和国家卫生方面的发展。她还请来英国医生托马斯·迪姆斯代尔,引进了预防天花的疫苗。

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因为这种疫苗当时还处于试验阶段,许多人都害怕接种疫苗。接种过程对于人们显得怪异而可怕。首先医生会轻轻划开接种人的皮肤,然后把传染病人携带的少量病原体涂抹到伤口上,这种少量感染可以帮助接种人慢慢建立起自身的免疫能力。之后爱德华·詹纳医生继续研发疫苗,一种从动物身上提取的天花病原体得到运用。这种形式的天花就是牛痘,对于人类没有危险,且同样能使人体对天花产生免疫。叶卡捷琳娜为鼓励人民,第一个接种疫苗。她为人类医学史上的这一重要发明做出了巨大贡献。

这位女沙皇在一些方面是开明进步的。她跟随其仰慕的彼得大帝的步伐,继续改革。彼得大帝早在18世纪初便致力于使俄国现代化。为发展经济,他积极兴办工厂,就如当时的法国一样。他打压教会的影响力。但是这位沙皇行事也相当残酷。他仓促下令迁都圣彼得堡,导致大量百姓死于意外、疾病或劳累。

彼得大帝想实现日常生活的现代化,于是他制定了一些古怪的规定,如留着传统大胡子的俄国男人应当交税。他想借着胡子赋税督促民众刮胡子,并在外表上与现代的西欧男人靠近,即使不蓄须在俄国男人看来是没有男子汉气概的。西欧在众多方面都是彼得大帝的效仿对象。他甚至亲自去了荷兰,只为在当地的造船厂学习现代的造船技术。据说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假扮成普通的造船工人,这样能省去许多麻烦,他也才能专注积累实践经验。

叶卡捷琳娜同样以西欧社会为指导。她一直在资助上文提到的启蒙思想家狄德罗。说来也有趣,除了《百科全书》外,狄德罗还出版过如《八卦珠宝》这类的书,女性在书里谈论她们的忧虑和性取向。叶卡捷琳娜甚至把这位反叛的法国思想家邀请到自己的宫殿。她允许狄德罗每日穿着同样的黑色外套去拜见她,甚至不戴假发。他曾提出让俄国效仿英国实施君主立宪制的建议,这当然被女沙皇拒绝了。叶卡捷琳娜的开放态度仅限于医疗、教育和文化方面。贵族阶层若要逃避观看戏剧,就必须缴纳罚金。叶卡捷琳娜的开放还体现在她拥有情人。这在当时是前所未有的丑事,毕竟当时只有皇室的男性成员允许包养情妇。但是叶卡捷琳娜为自己争取与男性贵族同等的权利。也许正是因此,她喜欢穿男装。至少在化装舞会上她会穿上水手服,扮成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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