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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王朝——在十字路口

历史大观园 列国史志 2020-07-19 22:40:12 0

路易·拿破仑亲王诞生于三十年前的比利时,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前夕,1914年的1月23日。在喜事到来之前,分娩的过程艰苦而漫长。临产迫使他的母亲克莱芒蒂娜(Clémentine)卧床数周。但当人们得知是个男孩时,这份痛苦很快就被喜悦冲淡了。皇室终于有了一个继承人。是该有个王子了,因为他的父亲维克托亲王已经年过半百,而他的夫人也超过40岁了。两年前,玛丽-克洛蒂尔德(Marie-Clotilde)公主的降生,用她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一种“痛苦的失望”。1914年1月23日,克莱芒蒂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上帝是多么仁慈,赐予了我们幸福!”她不断地重复着。波拿巴党的小报对此事表示了祝贺,并为孩子的出生制作了不少的照片和版画的纪念品,还有一首童谣《小小流放者》(Le Petit Proscrit )也获得了广泛的欢迎。在奥尔唐斯王后作曲的《向叙利亚进发》(Partant pour la Syrie )的旋律上,国民歌曲创作家安托南·路易(Antonin Louis)创作了《奥弗涅的小士兵》(Pioupious d'Auvergne ),于是巴黎人民又开始哼唱这首曲子。在战争前的几个月里,这些爱国的歌曲无不激荡着人们兴奋的灵魂。不仅如此,第一帝国的百年纪念活动也在如火如荼的开展之中。几场游行活动吸引了众多观众。在今天聚集了无数热爱帝国史诗之人的拿破仑历史研究会,诞生于1912年。当时,路易·拿破仑出生后,在研究期刊《拿破仑研究》(Revue des études napoléoniennes )上被报道。在那段时间里,对此事的专题报道和研究在餐桌上或是书店里都随处可见。

波拿巴家族的民众支持让他们的拥护者对他们重回政坛满怀希望,但希望最终依然会落空。第二帝国时期还没有过去太久,而法国正在为战争做准备,支持波拿巴回归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此外,自1886年的流放法颁布以来,任何一个王位觊觎者都不能踏上法兰西的土地。而这项条例自然对新生的波拿巴王子也是有效的。他的洗礼仪式召集了那些自信的波拿巴主义者,其中,历史学家弗雷德里克·马松也和其他成千上万的人一样报名前来,只为给小王子送上一份贺礼。1914年5月23日这天,孩子收到了一个精美的水晶十字架,上面镶嵌着一只纯金雕刻的鹰。根据传统,人们要给可爱的婴儿穿上罗马王的洗礼礼服。在布鲁塞尔的路易丝(Louise)大道上,教堂外的人挤得水泄不通,只为听到神父为他举行的圣礼。在那些穿着盛装的人当中,不少人都梦想着王朝的复兴,或是温和一点儿地希望这个显赫的家族能够回到法国。但这个愿望似乎相当遥远。刚刚受洗完的王子会被他母亲的家庭——比利时王室抚养,所以他很有可能会选择他的领养国作为今后追求事业的地方,甚至是让家族在那里变得繁荣兴旺。这个孩子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波拿巴家族会一直依附法国吗?小王子的选择将会影响他整个家族的未来。

在他洗礼仪式的几周之后,枪炮声就响彻了整个欧洲。第一次世界范围内的冲突开始了,比利时也马上就受到了德军的威胁。维克托亲王自愿申请服役,但他的请求却被礼貌地拒绝了。应欧仁妮皇后的邀请,亲王夫妇同意了去英国避难。尽管皇后已有88岁高龄,勇敢的她还是为这对夫妇安排了自己在法恩伯勒山(Farnborough Hill)的住所以迎接他们。这是她在1880年购置的一座小城堡。小王子将在此度过他人生中的前五年。这个饱含历史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避难所,两个帝国的记忆在此交织,制服、家具、书籍和油画都让人回忆起家族的荣耀。在战争中,欧仁妮专门腾出城堡的一边用来接待战场上的伤员,这无疑打乱了整个屋子日常的宁静。但无论如何,她给了身边的人无可挑剔的庇护,更不用说她的家人了。在她严厉的管教下,路易·拿破仑在此开始学习作为王子的礼仪和职责。尽管战争在1918年11月11日就结束了,但1919年8月维克托亲王才返回比利时。他不相信(未来也印证了他的猜想)《凡尔赛条约》的效力,他确信战争很快就会重新打响。

尽管如此,在1919年夏天,他还是带着家人回到了他们在布鲁塞尔路易丝大道的家,这座房屋居然神奇地在战火中保存了下来。不过,他们在内穆尔(Nemours)附近的龙尚(Ronchinne)城堡却已被毁灭。它的重建工作在后来的几年里耗费了维克托亲王全部的精力以及大部分的财力。尽管他的夫人克莱芒蒂娜依然赞同波拿巴主义,但他仿佛已经放弃了对于国家的打算。相反,他对自己家族的历史十分着迷。他在路易丝大道上创立了一个真正的私人博物馆,珍藏着过去几代人所有的遗产,有时他甚至不加区分地购买那些人售卖给他的文物。他的儿子——路易·拿破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他的身边满是拿破仑一世的礼服,他的双角帽,由金匠比耶奈(Biennais)雕琢的箱子,当然还有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在另一个橱窗里,则摆放着罗马王的纪念物。每一面墙上的头盔、护甲、标枪和军刀都让他了解到第一帝国的辉煌。与其掺和到政治中去,维克托亲王更希望花时间在他家族的历史上。在他眼里,致力于维护两个帝国的珍贵回忆是他的首要任务。要补充的是,此时在议会无谓的争吵中,波拿巴党的表达权已经受到削减,他相信自己的任何尝试都会进一步地增添混乱,因此他放弃了所有个人的雄心壮志。除此以外,他也不想在这个国家正面临着严重危难之时,鲁莽冒险,伤害自己的国家。自此之后,波拿巴家族将表现得关切而审慎、爱国而现实、事必躬亲而公正无私。他的儿子也会记住这一课。

对于他的学业,维克托亲王认为应该让小王子融入同龄人当中去。因此,他被送入了一所公立学校,路易·拿破仑就像其他学生一样,在这里度过了童年时期。这段初次的学校生活或许教会了他谦逊,这是作为王子殿下的第一美德。而一旦回到自己家,除了额外的军事、艺术课程之外,他的母亲还在教他各种谈话的规则与技巧。她常常严厉地把儿子或是女儿玛丽-克洛蒂尔德叫到跟前,并根据惯例礼仪模仿沙龙中的对话。两个年轻的孩子穿着晚礼服,坐在想象中的人群里,为课程的需要扮演着这个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物角色——神父、亲王、政治家或是君主。克莱芒蒂娜一个接一个地询问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期待他们给出正确合适的答案。假如回答不对问题,他们颤抖的小手就要受到两下棍子的敲打。他们母亲的严格要求也让姐弟之间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亲密无间、互相支持的关系。

当玛丽-克洛蒂尔德受到母亲管制时,比如说被剥夺吃甜点的权利时,路易·拿破仑想到了一个给姐姐提供补给的方法。姐姐用他偷来的一根绳子,沿着龙尚城堡的墙面将自己的一只皮鞋放下来,让几层楼下面的路易替她装满违禁的糖果。可以想象到两个孩子设法偷偷避开母亲的禁令时脸上狡黠的笑容。但他们的诡计很快就被揭穿了。一天下午,当克莱芒蒂娜惊愕地看到这只移动的走私鞋时,她拿走了它。两个叛逆分子受到了责罚,不得不结束了他们天真的游戏。尽管母亲十分严厉,但远非所谓的“蛇蝎母亲”,即埃尔韦·巴赞(Hervé Bazin)的自传体小说《毒蛇在握》(Vipère au poing )中那位可怕的母亲。她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就像爱自己的丈夫一样。她的刻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孩子们为自己身份所带来的职责做好准备。而和颜悦色的维克托亲王则对孩子的顽皮十分宽容。这个小小的家庭显现着某种和谐,只是这种和谐很快就被父亲的离世打破了。对于还只有12岁的路易·拿破仑来说,这场打击是难以接受的。尽管如此,他却几乎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突然被推到了家族的第一位列上,吸引着所有人目光的他,必须控制好他的悲痛。在这个同龄人还在玩弹珠和小兵的年龄,他已经成了波拿巴亲王,皇室的首领。这样一种情况,怎么可能不过早地培养出他的责任感?他所继承的遗产对他年轻而脆弱的肩膀来说是那么沉重。尽管有母亲在身边,但他从此以后只能孤身一人立于整个家族之上。孤单会成为他讨厌却忠诚的同伴之一。他的晋升是发生在这样的一种悲伤和痛苦之中。那么,他会成为波拿巴主义者所期待的王位觊觎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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