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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明朝末期宦官)

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

魏忠贤简介

魏忠贤:原名李进忠。明朝末期宦官。北直隶肃宁(今属河北)人。出身于市井无赖,后为赌债所逼遂自阉入宫做太监。

生卒年:1568年~1627年

性格特点:不甘寂寞,敢想敢干,本性憨直,待人热诚讲义气。

历史功过:魏忠贤与皇帝乳母客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极受宠信,被封为“九千岁”,自己也在民间养了不少“义子”,如什么“五虎”、“五狗”、“十孩”、“四十孙”等。在其全盛时期,各地官吏阿谀奉承,纷纷为他设立生祠。1627年崇祯帝朱由检登位以后,遭到弹劾,被流放凤阳,在途中畏罪自杀。

名家评点:梁启超:”其下者,则巧言令色,献媚人主,窃弄国柄,荼毒生民,如秦之赵高,汉之十常侍,唐之卢杞、李林甫,宋之蔡京、秦桧、韩侂胄,明之刘瑾、魏忠贤,穿窬斗筲,无足比数。“

魏忠贤传记

混迹市井 自阉人宫

封建专制时代,属于皇帝专权、独揽朝政大权的时代。但是皇帝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即使是再英明的皇帝,总也有疏忽的时候,更何况明朝中后期绝大多数皇帝都是平庸之辈。当皇帝大权独揽,却不能正常地行使职能时,皇帝身边的人就会擅用皇权作威作福,于是发生了外戚专政、宦官专权。朱元璋建立明王朝以后,虽然绞尽脑汁,采取了许多措施,但也没能阻止宦官专权的历史覆辙。明代中后期的宦官乱政,比历史上任何一个王朝都过之而无不及,魏忠贤就是这些乱政的太监中最著名的一个。他气焰最器张的时候,竟然被一些无耻的官员公开称呼为“九千岁”,只比“万岁"少了“一千岁。”历代功臣宿旧加王晋爵,但从来没有在皇帝“万岁”面前敢于称呼“九千岁”的。魏忠贤无任何功绩于国家社稷,气焰却如此嚣张,可见当时宦官专权的程度之深。

魏忠贤是直隶河间府隶宁县人,原名魏进忠,小名魏四。他出身贫寒,家徒四壁。后来父亲犯了罪被发配到边疆地区服役,魏四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由于缺乏大人的管教,他和一些市井无赖混在了一起,常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一次,他去附近的一户人家偷鸡,半夜里被人发现,这户人家并没有把他送到官府。

但魏忠贤见这户人家女儿生得漂亮,第二天竟然厚颜无耻地带着聘礼前来求婚。

魏忠贤当然被拒之门外,但是他软硬兼施,白天带着礼品死磨硬泡,晚上就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恐吓威胁。最后那户人家被迫把女儿嫁给了他,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后来因为他实在不成器,魏忠贤整天只顾吃喝玩乐,不事生产,妻子毅然携女儿离家出走。从此他孤家寡人更是无牵无挂逍遥自在了,也更为猖狂地为非作歹。

魏忠贤在终日胡混当中,却也练得了两件本事,一个是酒量大到千杯不醉的程度;另一个是善于骑射,弓马娴熟。这些成为后来他发家的资本。魏忠贤嗜赌如命,有一次,他和人赌博输了钱,血本无归,但他贼心不死,又借了许多银子想去翻本,不料又全输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魏忠贤还不起债,被人满街追着跑,以至于走投无路。这时正好皇宫里招太监,魏忠贤就一咬牙举刀阉割了自己,当了太监。

“傻子”投机 逐渐发迹

在宫中,魏进忠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一魏忠贤。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早起时倒前宫的马桶。这恰好正遂了他游手好闲的本性,剩下的时间他就在赌博喝酒中混日子。从此,他淹没在底层太监之中一连十几年,这段时期从哪个角度也看不出这个人日后会成为左右大明帝国的风云人物。在宫中飞黄腾达需要三个条件,一是识文断字;二是富有心机;三是有强烈的野心。而这三条魏忠贤无一具备:魏忠贤没上过学,进宫多年依然大字不识一个;说到心机,人们对他的评价是“憨" ,他待人热情,真诚,合群,敢作敢当。却独独与“心机"两字毫不沾边,在与太监们喝酒赌博的日子里,他也经常被那些奸猾的太监要弄,时间一长竟得了一个“傻子”的外号;至于野心,他更是绝缘,他进宫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丰衣足食,最多是连带着一家人衣食不愁而已,何况当认清了自己在智力、能力上与别人的巨大差距后,他就更没有什么痴心妄想了。实际上,以他的能力,即使做到这一点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实际上,他并非没有一点心机,只不过没人发现这点罢了。经过长时间的观察,魏忠贤看出后宫中最有权势的是司礼秉笔太监王安。此人陪伴皇长子朱常洛在青宫苦熬多年,为人正直忠诚。魏忠贤自认为自己目前的地位不可能接近王安,便巴结王安手下的太监魏朝,并与他结为兄弟。在魏朝的推荐下,魏忠贤获取了王安对他的信任,得以从甲字库调为皇长孙母王才人的典膳。

光宗即位不久便一病不起,魏忠贤感觉到了这位多灾多难的皇帝后面的日子已屈指可数。他清楚地知道一旦光宗归天,皇长子朱由校便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于是他开始把投机的目标转到皇长子的身上。经过观察,他发现朱由校对其乳母客氏格外依赖,言听计从。而这位客氏又恰恰是结拜兄弟魏朝的“对食”(指宫女与宦官相好),魏忠贤表面上仍与魏朝密切交往,暗地里却借机与客氏秋波暗渡。

客氏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见魏忠贤比魏朝年轻貌伟,便马上投人了魏忠贤的怀抱。在客氏的引荐下,魏忠贤得入东宫跟随朱由校。为了讨朱由校的欢心,魏忠贤又别出心裁,制出各种奇珍异玩,供朱由校玩耍戏乐。朱由校亦视二人为心腹。

不出所料,光宗很快驾崩,嘉宗朱由校继位。魏忠贤的政治投机果然奏效,嘉宗登基不到一月,便封客氏为奉圣夫人,升魏忠贤为司礼秉笔太监。魏忠贤目不识丁,却人司礼监秉笔,全凭客氏在熹宗面前巧言美语。魏忠贤知道单凭皇帝的宠爱是不可能在风云变幻的政坛上站稳脚跟的,必须拥有实力,培植忠心于已的党羽,大权在手之后,才能保住荣华富贵。于是他便开始精心设计,一步步施展其争权阴谋,从此开始了他感乱朝纲、祸国殃民的罪恶行径。

魏忠贤首先把注意力放在宫内。结拜兄弟魏朝,此时已失去了利用价值,并且还经常为客氏与魏忠贤争风吃醋。魏忠贤与客氏串通密谋,借熹宗之口逐走了魏朝,并矫旨将其害死在戍所。正直忠诚的王安,因不满客、魏相互勾结、为非作歹奏请嘉宗逐客氏出宫,并谴责魏忠贤。客、魏二人怀恨在心,谗言陷害王安,将其逼死,而以心狠毒辣的王体乾取代王安,还将王安的旧属全部除去,安插自己的爪牙李永贞等担任宫内要职。从此后宫中成了客、魏的天下,宫人无一敢得罪他们的。

情形还不仅仅如此,贵为皇族的妃嫔及其子女也都开始受制于客、魏而不能自保。光宗的遗妃赵选侍,平素与客氏不合,魏忠贤竞矫旨赐她自尽;熹宗裕妃张氏,因无意间言语触怒客氏,也被害死。此后妃嫔中只要有敢惹魏、客不高兴的,都会惨遭迫害。皇后张氏端庄严明,由于对魏、客二人专擅后宫十分愤恨,常常在嘉宗面前陈明二人的罪恶。魏、客知道后以计使张后流产,又在宫中散布流言,说张后是罪人之女,罗织了张后父亲的诸多不法事,鼓动嘉宗废后。熹宗认为皇后无过,废后一事最终没有答应。魏忠贤不顾祖宗成宪,令官人演练“内操" ,一时间宫中炮声震天。史书说熹宗的长子未满月竟被惊死,连熹宗本人也差点被炸伤,搅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腐乱不堪。

魏忠贤势力不断增长,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宫内发号施令,而欲总揽朝纲,左右朝政。当时外臣主要分为两大阵营,一是以东林党为主体的正直派朝官,他们为辅佐熹宗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受到熹宗重视。赵南星、叶向高、杨涟、左光斗等东林名士都官居要职,一时间出现了“东林方盛”、“众正盈朝”的局面。他们从挽救统治危机的立场出发,主张整顿吏治,罢除弊政。另一派是以渐。齐、楚。昆、宣诸党为主体的官吏。他们在与东林党的门户斗争中势力渐弱,正欲寻找机会向东林党人反扑。魏忠贤看准了这些官吏与东林党的矛盾,便开始有意给予扶持;而诸党势力也看中了魏忠贤是“可以依靠"的新主人,双方因此一拍即合。顾秉谦、魏广微等纷纷投靠魏忠贤,与东林党人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呼风唤雨 登峰造极

东林党很早便对魏忠贤的干政强烈反对,从熹宗登基开始,便写有很多奏疏要求逐客氏出宫,揭露魏忠贤结党营私、包藏祸心。熹宗不但不听,反而责罚劾奏者。

天启三年(公元1623) ,魏忠贤得提督东厂,把顾秉谦和魏广微安插进了内阁。

有皇帝撑腰,魏忠贤更加肆无忌惮。为打击魏氏的嚣张气焰,天启四年(公元六月,杨涟上奏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要求将魏忠贤“敕刑部严讯,以正国法”。不久又有上百余奏章弹劾魏忠贤,声援杨涟。魏忠贤大为恐惧,便内使客氏为其开脱,外令魏广微等阻塞众议,总算逃脱了惩罚。此后,魏氏与东林党更加势不两立。从下半年开始,魏忠贤便发起了对东林党人的疯狂迫害。他指使爪牙,罗织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杖死了万燥,逼走了内阁中首辅叶向高,罢黜赵南星、高攀龙、魏大中等,又将杨涟、左光斗削籍。不久,继任的内阁首辅韩炉。朱国桢也相继遭到魏氏集团的排挤。

在排挤正直朝臣的同时,魏忠贤开始在朝中遍植死党。继顾秉谦。魏广微之后,贾继春、于绍微、阮大钺、崔呈秀等奸佞之徒纷纷被魏忠贤安插进政府的主要部门,势成“内外大权一归忠贤”的局面。内有李朝饮、王朝辅等三十余人为其效命外有文臣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等“五虎"为其谋划;又有武臣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环、崔应元等“五彪”为其“主杀戮”。此外还有所谓“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爪牙,“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遍置死党",一时权势熏天。为了协助魏忠贤有效地打击东林党,顾秉谦、魏广微编《缙绅便览》,崔呈秀进《同志录》,王绍微进《点将录》,罗织东林党人的黑名单,以方便魏忠贤及时“按名黜汰”。

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魏忠贤向东林党人发起了残暴的围剿。天启五年公元1625)再次逮捕汪文言,捏造供词,株连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等六人,将六人害死狱中,史称“六君子之狱”。次年二月,又逼迫苏杭织造太监李实上奏弹劾高攀龙、周宗建、缪昌期、李应异、周顺昌。黄尊素、周起元等七人,这七人除高攀龙自杀外,其余均被下“诏狱”拷打死,史称“七君子之狱”。魏忠贤的残忍暴行激起了人民的极大愤慨,在苏州和常州,爆发了当地市民反对逮捕周顺昌和黄尊素的斗争。市民们纷纷自动组织起来,声援东林党,声讨“阉党"。尽管这些斗争最终都被镇压下去,但它宣告了魏忠贤乱政是有背民心的。

看到东林党在群众中的声望如此之高,魏忠贤感到仅从肉体上消灭东林党是远远不够的,还应该从精神上消灭他们。在他的授意下,内阁首辅顾秉谦亲自出马,组织力量编撰《三朝要典》,从“阉党"的立场出发,篡改“三案”的事实,借“三案"攻击东林党“污皇祖" 。“负先帝"、“为罔上不道"等等“大逆不道"的行径,企图从“对君不忠”的思路败坏东林党的名声。

魏忠贤的残酷迫害,令东林党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据统计,“毙诏狱者十余人,下狱谪戍者数十人,削夺者三百余人,被革职贬黜者不可胜计”,所有正直的官吏几乎都受到了打击。

正直的官吏纷纷被排挤出朝廷,魏忠贤的权势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天启五年(公元1625),他世荫都督同知;次年正月,又荫都督佥事;不久,又进上公,加恩三等。魏忠贤肆意昌功滥赏,为自己亲属攫取高官厚禄。其侄魏良卿被晋封为“宁国公”,连尚在襁褓的从子魏良栋等也被封为东安侯、少师,其族人也得到了都督、金事等高官。为了巴结魏忠贤,那些寡廉鲜耻的“阉党"走狗也争着向魏忠贤献媚。顾秉谦在内阁,凡朝廷有喜事,一味地“拟旨归美忠贤,褒赞不已”,甚至还有人请以忠贤配孔子,各地的地方官争先恐后地在地方为魏忠贤建生祠,“穷极工巧,攘夺民田庐,斩伐墓木”,弄得民怨载道,却无人敢诉。甚至有的官吏还称魏忠贤为“九千岁”、“九千九百岁",这就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朝代一大 明朝的特色,纵观中国历史,没有比明朝中后期更加荒唐的朝代。

魏忠贤采取了两种策略拯救自己,一种是继续大肆渲染美化自己,一种是培植特务组织,残忍地镇压反对者,以至于草木皆兵。明代的特务组织历史闻名,这是由于明朝皇帝大多具有病态的好奇心,喜欢窥视臣民们的隐私,明朝为此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特务组织,由东厂和锦衣卫组成,人数多达数十万。天启三年,魏忠贤出任提督东厂太监,在这个位置上,他真正发挥了自己的才干,把特务工作干得有声有色。由于意识到自已统治的不合法性和社会上巨大的反对力量,所以他把特务组织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一方面,为了在全社会制造一种普遍的恐怖气氛,让所有的人都畏惧;另一方面,则用无孔不人的卑劣侦察手段深挖潜在的政敌,防患于未然。

“道路以目”的故事广为人知:朋友四人在密室饮酒,其中一人喝多了,大骂魏忠贤。另三个人不敢附和,仅瞠目而已。这时,东厂的特务便如天兵天将般出现,他们破门而入,当即把四人抓到魏忠贤处。骂人者被活活剥皮,其他三人因为没有附和而得到了奖赏。这个故事突出了魏忠贤时代的社会恐怖气氛,真实情况相去无几。“道路以目”这个词用于描写当时的社会氛围已不是虚指。

天启六年,一苏州官员因事进京时,将人都途中及京城内外的见闻写成《北行日谱》一卷,极其生动地反映出当时社会恐怖的情状。他人京途中和在客店内都遭到了特务突如其来的检查,行李被翻了好几遍。进京后,他连续走了几家朋友,求住一宿,没有一个人敢答应他的。其中一人见他上门竞失声道:“此乾坤何等时,兄奈何自投此地?"可见当时恐怖气氛深刻之至。

在全社会都战战兢兢的恐怖气氛中,有一个声音却越来越响,那就是对魏忠贤的颂扬。

大学士冯铨在为魏忠贤祝寿的诗中,竟然把他说成是“伟略高伊吕,雄才压管商”,简直是古往今来第一伟人。后来,国子监监生竞集体上书,要求魏忠贤与孔子并祀,并说他“复重光之圣学,其功不在孟子下”,文盲魏四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取得了与孔孟并尊的地位!对这类乖张的溢美之词,魏忠贤竟然全都欣然接受,而且对谀颂者大加奖赏。常言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到后来,这场空前的崇拜运动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全国各地纷纷为魏忠贤造起了生祠。各省为了讨好魏氏,造成的生祠之壮观,远过于什么岳庙关庙。河南省城开封为了建造生祠,强拆了民房两千多间,建成后前后九重,乃天子之数。延绥的“祝恩”祠,完全是皇帝专用的黄琉璃瓦为顶,祠内都是沉香木雕成的魏忠贤像,门口贴着这样的对联:至圣至神,中乾坤而立极;多福多寿,同日月以长明。各地总督巡抚还要到祠中三叩五拜,口呼九千岁。没有哪一个活着的皇帝能受到过这样的尊宠,更别说一个太监了。如此荒唐的闹剧,不完全是因为魏氏一人的头脑简单,还反映出了封建士大夫在精神层面上的进一步劣化。

悲惨结局 上吊而死

如此繁多的颂扬使魏忠贤对自己的身份地位处于一个五彩的幻境当中。他儿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权力是建立在冰山之上的,如果没有皇帝的支持,他实际上什么也不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冰山融化之后,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他只是被本能和虚荣所支配,就像一个喝醉酒的车夫,胡乱驾驶着大明王朝这驾马车,向灭顶的深渊歪歪斜斜地奔去。

魏忠贤横霸朝政所依赖的,不过是嘉宗皇帝的宠信。宦官专权不过是高度发达的君主专制制度下君主专权的另一。种形式。他不可能彻底取代皇权,一旦失去皇权的支持,便会粉身碎骨。天启七年(公元1627)秋,熹宗因病驾崩,崇祯皇帝继位,从而宣告了魏氏集团政治后台的彻底崩塌,其末日已经来临。

但是,魏氏集团内的聪明之辈意识到了魏氏权力基础的致命缺陷:皇帝总有一天会死的,何况明代皇帝大多短命,一旦皇帝去世,魏氏王朝很可能土崩瓦解。因此,他们便向魏忠贤献策,劝其趁现在魏氏势力全盛之时,代君自立,只有如此才能确保魏氏集团的长远利益。然而再多的颂扬吹捧与明智提醒也改变不了魏忠贤目光短浅的现实。一听到这样的建议,魏忠贤立即惊得面如土色,他严厉警告谋士以后不要如此说话,他魏忠贤是大忠之人,怎么能存大逆不道之心?他在谕旨里夸自己“一腔忠诚”、“赤心为国”,这都是实际情况,像他这样的“伟人”、“忠臣”,怎么会做出这样不齿于人类的背逆之事?就像当初魏忠贤轻而易举获得权力一样,命运停止在他身上的试验也是如此的突如其来。谁也没想到,天启七年,年仅23岁的皇帝突然得了重病。这年五月,他开始腰疼,发烧,后又浑身浮肿,大限将至的迹象已经呈现。从症状上判断,他得的大概是急性肾炎。

岁的魏忠贤住进了懋勤殿,日夜侍候皇帝起居。他为了挽救皇帝的性命想出了无数办法:请来巫师,给皇帝驱邪;在宫中发放金寿字大红贴裹,要用一片金色红色的喜庆气氛驱赶病魔。看到皇帝的病情日渐加重,他多次暗自垂泪。

一切都归徒劳无益,三个月后,天启皇帝去世,魏忠贤哭得昏天黑地。他对天启帝情近父子,皇帝的突然驾崩,对他的打击可谓无法想像。这个曾经精于心机之人,在政治上竟然迟钝到如此地步。

嘉宗由于无子因病驾崩之后,故由其弟弟朱由检继承了帝位。新皇帝崇祯“心乐读书,十余龄即好静坐”,对政治有着强烈的兴趣,一心一意 要挽大明于危难之中。对魏氏集团的胡作非为,他早已痛恨到了极点。起初,他对魏忠贤还敬畏有加,慑于魏氏的巨大权势,暂时没敢有任何动作。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个庞然大物其实根本不堪一击,即位两个月之后他就决定动手割除这颗毒瘤。

他首先示意臣下弹劾魏忠贤,长期以来聚集的反魏能量一泄而出,弹劾魏氏的奏折铺天盖地。天启七年十一月初一,崇祯帝发布文告,宣告魏氏乃大恶之人,“本当寸磔,念梓宫在殡,姑置凤阳”。

然而皇帝的“姑置凤阳”只不过是句客气话,算是给先帝留个面子,他怎么会真正地养虎遗患?何况中国封建专制政治历来讲究斩草除根,在魏忠贤面前毫无疑问只剩下死路一条。十一月初六,得知皇帝要取他性命后,魏忠贤便在南行路上上吊而死。魏忠贤的尸体最初被草草埋葬在阜城,后来为了昭示国法,又被挖出来处以凌迟之刑,并在他的家乡枭首示众。魏氏的贤子魏良卿也被处死,其他家庭成员全部被发往南方烟瘴地区永远充军。

河北肃宁大魏庄的一些气势轩昂的层楼叠院刚刚建成几年,有的建筑还没有最后完工便被一查抄没收、拆毁。显赫威扬多年的魏氏家族,顷刻土崩瓦解,不可一世的魏氏公侯们,一日之间成了被人踢来踏去的刑场上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