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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抗(三国时期吴国名将)

陆抗简介

陆抗:陆抗(226年-274年),字幼节,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三国时期吴国名将,吴国丞相陆逊次子。陆抗袭父爵为江陵侯,为建武校尉,领其父众五千人。后迁立节中郎将、镇军将军等。孙皓为帝,任镇军大将军、都督西陵、信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驻乐乡(今湖北江陵西南)。吴凤凰元年(272年),击退晋将羊祜进攻,并攻杀叛将西陵督步阐。后拜大司马、荆州牧,卒三年夏,病重上疏,陈西陵利害,劝施仁治,重守西陵,以应急变。凤凰三年秋天,卒,终年49岁,死后不久吴国为晋所灭。与陆逊皆是吴国的中流砥柱,并称“逊抗”,被誉为吴国最后的名将。

陆抗传记——

陆抗,他父亲是孙吴中期的军界首脑,本人则继承父业,成为孙吴后期的杰出主帅;他是全力支撑国家危难局面的栋梁,在上游荆州镇守整整十五年;因为有他在,北面的强敌西晋不敢对孙吴动兵;因为他去世,几年后孙吴就被西晋大军灭亡;他四个儿子全都成器,老大和老二为国尽忠,牺牲在疆场,老三和老四则是西晋文坛的兄弟双星,留名青史。他,就是陆逊的儿子陆抗。陆抗究竟是怎么从高门公子哥,成长为三国名将的呢?他是靠吃父亲的老本,还是凭自身努力取得成功的呢?

陆抗字幼节,吴郡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人氏,是陆逊的次子。因为大哥陆延早死,所以赤乌八年(245)其父陆逊去世的时候,刚刚才满二十岁的他,就成为家庭的顶梁柱,并且经受了一场突然的严峻考验。考验在哪里?

上一节讲过,陆逊是在孙权的有意打击之下,悲愤含冤而死在武昌(今湖北省鄂州市)的。陆逊死后,陆抗护送父亲的遗体,准备回下游江东的故乡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一带安葬。途中经过京城建业(今江苏省南京市)时,他顾全大局,特地去向皇帝孙权谢恩。孙权刚刚逼死了他的父亲,他去向孙权谢什么恩呢?原来,陆逊死的时候,他手下长期追随的亲兵,还有五千人马。前面讲过,孙吴实行了一种特殊的军队制度,后世学者称为“领兵制”。领兵将领与他部下之间,具有强烈的依附关系:部下长期跟随将领,部下的妻室儿女家属长期随军驻防,子弟成年后也继续在这支军队当兵。为了暂时安抚这支长期依附陆逊的部队,防止出现动乱,孙权便任命陆抗为建武校尉,作为这支部队的首领。陆抗去谢恩,就是谢这个职务的恩。

但是陆抗一到京城,就被孙权下令软禁在规定的地方,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回答问题,而且不准与外界来往,等于是被双规了。他才二十岁,此前没有介入政治,也没有违法乱纪,为何会遭到如此对待呢?原因是孙权还想在他身上,继续清查他父亲陆逊的问题。于是,孙权又从皇宫中派出特使,拿出当初一个名叫杨竺的告密者告发陆逊的二十条罪状,一条又一条地追根究底,要陆抗如实回答。《三国志》卷五十八《陆抗传》记载是“送葬东还,诣都谢恩,孙权以杨竺所白二十事问抗,禁绝宾客,中使临诘”。

面对突如其来的严峻考验,如果碰上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早吓得尿裤子了。而陆抗的表现如何呢?两个字:淡定。他一条一条地回答,而且回答得比当初他父亲还冷静,还清晰,还更有说服力。孙权本来以为,当初在陆逊那里没有追问出什么罪过的问题,在陆抗这里,总会挖出一点纰漏或差错来,却没有想到竟然问出这样的结果。一点没有抓到小辫子的孙权,反应究竟如何呢?《陆抗传》上的描述,说是“权意渐解”,即孙权的心结逐渐消解了。其实,孙权恐怕还有相当大的尴尬,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第二年,也就是赤乌九年(246),陆抗晋升为立节中郎将。当时军官的名称,按等级的高低,大体分为将军、中郎将、校尉和都尉几大类。每一类的前面,又冠以不同的形容词。陆抗从建武校尉,变成立节中郎将,属于提升。所谓“立节”,即建立节操,从这一官职的命名看,孙权是有深意的,他希望陆抗建立节操,实际上就是要陆抗放下父亲被逼死的恩怨,继续效忠自己。在陆抗这一方面,他的家族是深深扎根在江东的土著,而且一直是名门大族,脱离不了江东。既然脱离不了江东,从整个家族和自己的发展前途考虑,除了继续为孙吴政权效力,没有其他的选择。因此,他带领手下兵马,前往新的江防要塞柴桑(今江西省九江市)驻守,以便将武昌的大营腾出来,交给新来的长官诸葛恪。而陆抗的节操究竟如何,从驻地交换的行动中就能清晰地展现出来。

新来的诸葛恪,是诸葛亮大哥诸葛瑾的长子,新生代将领中最受孙权青睐的风头人物。他人很聪慧,特别是玩脑筋急转弯,反应极快。《三国志》卷六十四《诸葛恪传》中记载,孙权大宴群臣,酒酣耳热之际,令人牵进一头驴,驴头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诸葛子瑜”四个字,众人一见,不禁大笑。原来,诸葛瑾字子瑜,他是长条脸,很像驴。好开玩笑的孙权,就拿忠厚的他来取乐。在座的诸葛恪,立刻拿笔上前,加上“之驴”二字,变成“诸葛子瑜之驴”了。众人莫不佩服,孙权马上把驴赏给诸葛恪。但是他又骄傲自满,当初陆逊就因此对他有看法。现今孙权提拔他为大将军,兼任荆州牧,接替陆逊镇守武昌。对于这位过去与父亲不和睦,现今又来占据父亲老地盘的同辈,陆抗会如何对待呢?

《三国志》卷五十八《陆抗传》记载,陆抗临走之前,下令将武昌大营的城池、营垒、围墙、房屋,全部修缮一新;营地周围的园林,包括桑树、果树等,全部保持完好不准砍伐;整个大营,如同全新建成的一般。但是,诸葛恪在柴桑留下的营地,却是一片脏乱差,到处破破烂烂。诸葛恪进驻武昌大营后,看到陆抗给自己留下的,与自己留给陆抗的截然不同,这位平常自视甚高的风头人物,史书说是“深以为惭”,也就是自感惭愧得很。

“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在诸葛恪和陆抗身上,得到了准确的验证。七年之后,做事依旧粗疏轻率的诸葛恪,被政敌杀死在皇宫的酒宴上。而做事更加细致踏实的陆抗,却在十年之后,开始镇守孙吴西部,逐渐成为支撑国家危难局面的栋梁。那么陆抗充分发挥国家栋梁作用的标志性事件是什么呢?

标志性事件,就是充分展示他军事才能的“西陵之战”。

要弄清楚“西陵之战”,先必须对陆抗当时的军事职务了解清楚。《三国志》卷五十八《陆抗传》记载:“孙皓即位,加镇军大将军,假节。拜抗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治乐乡。”孙皓即位以后,陆抗升任镇军大将军,给予“假节”的威权。建衡二年(270),孙皓又任命陆抗担任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把治所放在乐乡。你就会问了:陆抗既然升任了镇军大将军,为何又让他担任都督信陵等处的诸军事呢?原因在哪里?。

原来,三国是古代军事制度的变革期,其中最重要而又与陆抗职务密切相关的变革有二:一是督将战区制的形成,二是高级将领身上,出现了军阶、职务、威权三者的明确区分。在此之前,如有军事行动,一般是临时选拔将领,征调军队;行动结束,将领交出军权,士兵各回原地。到了三国,战火长期不断,各国开始在地盘中,划出固定的战区,派遣常驻的部队,任命常驻的指挥官,以适应战争的需要。战区的指挥长官,相当于后世的军区司令,一般带有“督”或“都督”的字样,于是督将战区制诞生。陆抗担任的“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就是这五个军分区上面的总司令。至于每个军分区的司令,就称某某督,比如信陵督、西陵督。后来唐代的节度使、明清的总督,与此都有渊源关系。

督将战区制出现后,高级将领身上,就不再如以前只有军阶,而是有军阶、职务、威权三种不同的名号。陆抗的“镇军大将军”,是他的军阶,类似后世的军衔,决定他官阶高低,领多少工资。而“都督诸军事”是他的职务,决定他的具体职责范围,是指挥信陵等五个分战区的各路军队。至于“假节”,则是他拥有的威权,决定他有权自行诛杀违犯违反军法的将士,后世没有类似的名号。此处的“假”,意为给予;“节”是用竹与牦牛尾做成的节旄,是君主授权的特殊凭证。

陆抗所指挥的五个战区,是从三峡中段起,直到三峡东口以下的江陵,这一大段的长江防线。最西边的信陵县,在今湖北省秭归县东南的长江北岸,与蜀汉地盘接壤。西陵县,在今湖北省宜昌市西陵区,三峡东口的长江北岸。夷道县,即今湖北省宜都市,在长江南岸。乐乡,在今湖北省松滋市东北,荆州市荆州区西南的长江南岸。公安县,即今湖北省公安县,也在长江南岸。这么一大段长江防线,绵延将近千里,在西面的三峡方向,北面的襄阳方向,都面临着同一个强敌。这个强敌是谁?就是当时先后吞灭了蜀汉和曹魏的西晋王朝。

凤凰元年(272)八月,陆抗下属的西陵军分区指挥官,西陵督步阐,宣布投降西晋,据守西陵的坚固城池,等待对方的援助大军。九月,西晋王朝立即调派八万大军,在荆州战区总指挥官羊祜的统领下,从襄阳大举南下,接应步阐。孙吴政权,顿时面临严重危机。要知道危机为何严重,就必须对当地的军事地理有所了解。

陆抗所镇守的近千里长江防线,有两处军事重镇,即西陵和江陵这两个“陵”。西陵原名夷陵,正好位于三峡的东口,是通向西面益州的咽喉。江陵,即今湖北省荆州市荆州区,正当北上襄阳进入中原的大道。换句话说,当时西晋如果要摧毁孙吴,西路要从益州出三峡东下,中路要从襄阳南下,而抵抗这两路进攻的坚固据点,就分别是西陵和江陵,因此孙吴对此两处要塞,进行了长期的打造经营,就一点不奇怪了。

西路的要塞西陵已经被出卖占据,中路的要塞江陵又面临西晋八万大军的进攻,一旦陷落,西部门户洞开,对方乘胜东下,那就是当年曹操占领荆州后挥兵东下的重演,孙吴可谓是危如累卵。面临如此严峻局面,陆抗指挥三万人马应战,对内要收拾投敌叛国的步阐,对外要应付强大的敌军,他能够像向他父亲陆逊那样,创造以弱胜强的用兵神话吗?

这时,真正考验陆抗在用兵本领和胆量上,是否得到他父亲真传的,而且他首先就必须要做的功课,是一道看似简单得很的双选题:他这三万兵马的使用方向,是选择在江陵呢,还是在西陵呢?

一般人肯定会选江陵。因为江陵一直是上游荆州的政治中心,价值更重要;与陆抗总指挥部所在的乐乡,基本上是隔江相望,出兵更近便;如今又直接面临西晋的大军来犯,情况更紧急。陆抗的下属将领,就是这样选择的。

但是,陆抗的选择却与众不同。据《三国志》卷五十八《陆抗传》记载,他对众将官说:“江陵城固兵足,无所忧患。假令敌没江陵,必不能守,所损者小。如使西陵盘结,则南山群夷皆当扰动;则所忧虑,难可竟言也!吾宁弃江陵而赴西陵,况江陵牢固乎?”他认为江陵城池坚固兵力充足,抵抗敌人没有忧患。即便敌人暂时占领江陵,也会因为深入我方地盘而无法守住,损失不大。但是一旦西陵方面的敌对势力团聚起来,在它南面山区的少数族都会跟着发起动乱,那时忧虑就一言难尽了!所以宁可丢弃江陵而攻克西陵,更何况江陵还牢固无忧。总之,陆抗判断当前的要害是西陵的内乱,而非江陵的外患。他之所以敢于这样说,是因为他早就有预防的举措。

原来,当初陆抗看到江陵北面的地势平坦开阔,道路通畅方便,对西晋来犯的骑兵极为有利。为了加强防御,他指令江陵督张咸,在下游的水口附近修筑了一道大堤堰,阻断江陵西面从北向南流到长江的支流。于是,这条名叫沮漳水的河流下游,就变成了一个大湖泊,把北面襄阳通往江陵的道路全部淹没。敌人不要说进攻江陵城池,就连到达城池之下也办不到,江陵城就更保险了。

话说陆抗决心下定,争分夺秒指挥主力军团奔赴西陵。到了西陵城下,你猜他第一道命令是什么?立马发起战斗吗?非也!是立马投入劳动。他命令在西陵城池的外面,高筑墙,广积粮,再修一圈包围老城的新城墙,从而对内包围步阐,对外抗击西晋援军。他在现场严格监督,日夜催促,就好像西晋大军已经杀到眼面前一般。将士们觉得昼夜干活实在太苦,纷纷抱怨,说是东边才修了大堤堰,西边又来修城墙,我们不是工程兵部队,宁可拿武器向步阐进攻,也不愿拿工具上城墙做工。陆抗心想用事实来说服你们也好,就让抱怨最厉害的将领雷谭,领兵前去攻城,结果是无功而返。这下子,将士们没话说了,老老实实抓紧干活,终于将新城墙按时完工。

那边的羊祜统兵南下,快到当阳(今湖北省当阳市东)时,发现前面有人造大湖泊拦路,决心将计就计,利用湖泊来运送大批军粮。于是,他一面打造和征调船只,一面放出风声,说是将要破坏对方修建的堤堰,放水之后好通行步兵,以迷惑对方。得知消息的陆抗,又会怎么应对呢?

陆抗的反应,《三国志》卷五十八《陆抗传》有如下记载:“抗闻,使咸亟破之。诸将皆惑,屡谏不听。”他一得知消息,立马下令江陵督张咸,赶紧挖开堤堰放水。部下将领都很不理解,多次劝阻他也不听从。结果怎么样?等到羊祜把船只刚刚准备停当,湖泊已经水位下降,变成了沼泽和湿地,船只毫无用处不说,连步行也难以通过。八万人马中,只有将领杨肇手下不到一万人,勉强越过这片泥泞地区赶到了西陵。其余部队在后面好不容易来到江陵时,西陵那边的失败已成定局了。

原来,这一年的十二月间,杨肇兵力不足,又远来疲乏,对西陵发起的进攻没有足够冲击力。等候多时的陆抗,凭借新修成的坚固城墙,把飞箭和礌石,如暴雨一般发射下来,杨肇的人马不死即伤,迅速减员。坚持一个月之后,孤军无援的杨肇见势不妙,在晚上悄悄撤军。陆抗派出一支小部队跟踪追击,就杀得杨肇大败而逃。羊祜得知消息,随即传令全军从江陵撤退,以免被对方压迫到沼泽和湿地的绝路当中。

这时的陆抗开始回过头来,全力对付老城里面的步阐。此前他就曾在西陵镇守,老城的防御体系均由他亲自打造完成。凭借对敌情的极为熟悉,对方又因失去外援而军心溃散,老城很快就被全力强攻的陆抗拿下。步阐的家族与其他领头反叛的骨干将领,被依法斩首。其余几万将士和民众,由陆抗上奏请求不搞株连大开杀戒之后,全部从宽赦免。大获全胜的陆抗,在下属面前依旧如以往一般谦虚和蔼,所以史书上说是深得将士们的拥护和欢心。

步阐所困守的城池,相传在今湖北省宜昌市的葛洲坝一带,现今尚有夯土城墙一段,称为步阐城或步阐垒,供游人观赏并发思古之幽情。

西陵大战,是三国最后一场以弱胜强的特大型战役。与曹操的官渡之战,周瑜的赤壁之战,刘备的汉中之战,陆逊的猇亭之战和石亭之战,组成了以弱胜强特大型战役的经典系列。至于陆抗的用兵特色,可谓深得其父陆逊的真传。真传在哪里?前面《陆逊篇》讲过,陆逊的看家本领,是两个能够和充分:一是能够在动手之前,充分做到深思远虑;二是能够在作战之中,充分利用地理条件。《孙子·地形篇》说:“夫地形者,兵之助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对比陆抗,一是能够在动手之前,充分做到深思熟虑,在主攻目标究竟是西陵还是江陵的选择中,排除众议,做出眼光独到的明智判断。二是能够在作战之前,充分利用地理条件,做出可靠的应对预案。总之,他正好继承和发扬了父亲的看家本领。显然,他绝非只会败坏家业家风的纨绔公子哥,而是能够光大门楣,为豪门子弟树立好榜样的将门虎子。含冤而死的陆逊,也应该含笑于九泉了。

西陵之战,使得孙吴躲过了被强敌吞灭的危机。当时的晋武帝,已经起心消灭孙吴,而羊祜就是实施这一计划的领头主将。但是,此战大败后,朝廷舆论大哗,迫使晋武帝给予羊祜降职处分,吞灭孙吴的打算也被迫暂时搁置下来。因此,后来东晋的大臣何充,才有“陆抗存则吴存,抗亡则吴亡”深沉慨叹,并且被记载于《晋书》卷七十七《何充传》中。

但是,两年之后,这根国家的栋梁终于倒了。凤凰三年(274)秋天,陆抗因病去世,终年仅四十九岁。五年后的十一月,做了充分准备的西晋,出动六路二十多万大军进攻孙吴。其中,大将王濬统领的益州水军,东下三峡,声势最大,行动最快。第二年的三月十五日,王濬水军抵达建业的石头城下,孙吴举手投降,延续了八十六年的孙氏政权(从孙策攻取江东起)宣告灭亡,三国历史至此正式结束。用唐朝刘禹锡的著名诗句来形容,就是“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了。

陆抗的长子陆晏、次子陆景,在对抗王濬水军的战斗中捐躯阵亡。四子陆机字士衡,五子陆云字士龙,却在西晋文坛大放光芒,特别是陆机,不仅作品丰富多彩,而且文学理论也有独特建树。唐代官方修撰《晋书》的时候,唐太宗专门为他写了一篇评论,放在《陆机传》的后面,推崇他“文藻宏丽,独步当时;言论慷慨,冠乎终古”,评价相当之高。

陆家三代,祖父陆逊,父亲陆抗,都是孙吴主帅级的名将;孙子陆机、陆云兄弟,则是西晋的文豪。三代人都留美名于青史,堪称人才辈出,文武交辉,在三国名将中堪称独一无二。陆逊是主帅型名将的季军,陆抗则可评为周瑜、吕蒙、陆逊、朱然之后的第五名。但如以继承父业的成功程度而论,陆抗堪称孙吴名将的第一名。

将陆逊与诸葛瑾两家进行对比,会有令人深思的发现:就第一代而言,官做到孙吴大将军的诸葛瑾,成就同陆逊大体相当,可谓两家不相上下。到了第二代,诸葛恪当上太傅,是少帝孙亮的指导老师兼首席辅佐大臣,此时的成就,还要高过陆抗;但是,诸葛恪很快就被政敌谋杀,家族子孙被剿灭,而陆抗却上升为支撑国家的栋梁。到了第三代,诸葛家早已灰飞烟灭,陆家却青史留名。为何陆家能够三代交辉,而诸葛家连第二代都没有得到善终呢?问题,就出在第二代的身上。因为第二代,处在承上启下的关键性位置:他们如果足够优秀,就能不仅把上一辈的成就发扬光大,还能把下一辈也培养成器;他们如果不优秀,不要说培养下一辈,连他们自身的一切都可能毁在手里。陆家的第二代陆抗,在逆境中受到锻炼而成功;诸葛家的第二代诸葛恪,在顺境中受到腐蚀而毁灭。俗话常说“富不过三代”,看来富不过三代的原因,正是在于第二代的成长环境,实在是过分优越了。这正是:非凡二代能光大,三代交辉赞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