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朱勔

朱勔(北宋“六贼”之一)

朱勔简介

朱勔:朱勔(1075年—1126年),苏州(今江苏苏州)人。北宋奸臣,为“六贼”之一。因父亲朱冲谄事蔡京、童贯,父子都任有官职。当时宋徽宗垂意于奇花异石,朱勔奉迎上意,搜求浙中珍奇花石进献,并逐年增加。政和年间,在苏州设应奉局,靡费官钱,百计求索,勒取花石,用船从淮河、汴河运入京城,号称“花石纲”。此役连年不绝,百姓备遭涂炭,中产之家全都破产,甚至卖子鬻女以供索取。方腊起义时,即以诛杀朱勔为号召。朱勔在奉迎皇帝的同时,又千方百计,巧取豪夺,广蓄私产,生活糜烂。宋钦宗继位,将他削官放归田里,后又流放到循州(今广东龙川)关押,复造使将他斩首处死。

朱勔传记——

朱勔,苏州平江(今江苏苏州)人。其父朱冲早年失估,自小桀骜不驯。因家境贫寒,只好到当地富户人家打短工。他性格横蛮,不听调遣,经常招致主人痛打。一气之下,逃到邻县为人佣工。后来“遇异人,得金及方书”一编,便“设肆卖药”,成了一个游走江湖的郎中。待积赞下一些本钱,回到家乡开药铺,娶下一房妻室,且于北宋熙宁八年(1075年)诞下朱动。朱动长大后,经常跟随其父走乡串镇货易,“以微细物博易于乡市,自唱日‘常卖”’。由是名声大噪,“远近翕然称之,买者辐揍”。药铺生意兴隆,朱家成了当地有名的富户,开始不吝钱财,大修园圃,交结地方权贵。未冲父子又常常以善人面目现身,不时地设粥饭赈济当地远近的乞丐闲汉,竟然赢得了不少声誉,“致往来称誉”,成了当地的知名人士。

宋微宗即位之初,蔡京因朝廷内部倾轧,被贬谪到钱塘(今浙江杭州)做有名无实的高级闲官。他途经苏州,游遍了苏州的大小寺庙,忽然想在此留下一点“功德”,要在庙内建造一个僧寺阁。但造阁需耗费巨万,以奸贪著称的蔡京却既想沽名钓誉,又不肯自己解囊。寺庙住持看出这点蹊跷,就向蔡京推荐朱冲父子,盛赞他俩精明能干,这件事可以放心大胆地让他们操办。蔡京闻听十分高兴,就通过当地郡守出面,请托朱氏父子承办造阁一事,巨万费用自然由朱家筹措。朱冲爷俩儿明知这是勒索,但转念一想,当今朝廷内部纷争激烈,宰执大臣就像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这蔡京虽然暂时落魄,没准日后会再度飞黄腾达。而今和他结识,权当赌博押上一宝,说不定将来还是个奇货可居呢。这么一寻思,当即一口答应。不几天,朱氏父子就请蔡京入寺“度地”,只见数千方上好的木石材料已经准备停当,整整齐齐码在寺院庭前,蔡京不由得暗自惊异。两个月后,僧寺阁就按设计标准圆满完工。蔡京对朱氏父子的才干留下了深刻印象。

崇宁元年(1102年),宋徽宗果然起用蔡京为右相。蔡京离开钱塘走马上任。路过苏州,特意把朱勔带入京师。到了京师,就暗中为朱勔父子搞了个假履历,将他们的名单塞进重贯所领的禁军中,不久又编造假军功为他们补了官。从此,朱动就正式加入了以蔡京为首的奸佞团伙。

宋徽宗书画造诣很高,还是有名的艺术鉴赏家。他对奇花。异草、怪石十分迷恋,刚当上皇帝,就迫不及待地派遣亲信宦官童贯去东南各地造作器用,搜访书画。蔡京同样以书画见长,因此很受徽宗知用和倚重。他揣摸迎合徽宗的嗜好,交代朱动到浙江一带为皇上搜集珍异物品。朱动按照蔡京的意旨,搜罗到三株珍贵的黄杨木献给徽宗。徽宗很是喜欢,对朱勔大加赞赏。后来,朱动年年进贡,一年要有两三次,而且进贡的物品逐年增加,每次都有很多稀世珍品。到政和年问,朱动进贡的物品已称“极盛”。昏庸的微宗为了满足个人的贪欲,于崇宁四年十一月下令专门设立“苏州应奉局”,直属内廷领导。命朱动主持其事,为他在民间搜寻珍奇宝物、奇花异木。从此,朱动打着“御前应奉”的招牌,以为皇上办事的名义,大张旗鼓搜夺民间私藏,他自己则以种种手段,从中挟私取利,贪赃自肥。

经徽宗批准,按规定,采买花石的经费可以从国库内帑中支取,专款专用,实报实销。朱动就利用职务之便,采取买空卖空和虚报冒领的办法中饱私囊。“每取以数十百万计”的巨费,“名为应奉,实扩私室”。朱动在外采办的所有贡物,都是从民间强行夺占的,根本不给分文补偿。朱动就是用两头渔利的办法,私吞了全部花石款。

朱勔采办花石,还借运返回京之便抉私货易。从东南到京师,他吩咐喽啰们在水陆车船上将采办的贡物暴露在外,将自己要贩卖的货物掩藏在下面。有了御前贡物作掩护,沿途所有关卡都不敢盘查,因此一路畅通无阻。朱动甚至胆敢将国家专卖的禁运物资如榷盐、榷茶等充斥其间,大肆走私贩私。这样既可偷税漏税,又免了高昂的运输费,真是一举两得。

朱勔主持苏州应奉局之所以这么卖力,就是因为给皇帝采办贡物有利可图。可以说,采办的次数越多,范围越广,他自己从中获利也就越多。朱动手握“御前应奉”的尚方宝剑,横行东南一带,巧取豪夺,无所顾忌。如果士民之家有一石一木被相中,他就会带领健卒直扑到人家里,贴上皇帝黄封表识,指为御前应奉之物。他们贴封后,如果不能立即搬走,还要这家人小心看护。如果不慎丢失或毁弃,就加以“大不恭”的罪名,乘机敲诈勒索。取物不便时,则毁墙拆屋。越州(今浙江绍兴)有一大姓,家中有几块奇石。朱动要求交出却遭到拒绝,他怒火中烧,立即派遣兵卒破门入室,“彻其屋庐而取之”。消息传开,江浙百姓人心惶惶。谁家里若有奇特之物,则当做不祥之兆,赶紧毁坏,惟恐带来灾祸。

朱勔为了搜求奇石异草,讨取徽宗的欢心,和手下一帮爪牙四处骚扰,不顾百姓死活。不论是深山老林中的奇木,还是江河湖海中的异石,他们都逼迫百姓开采。只要能得手,取宠于帝,则无所不为。有时即使树木生长在墓旁,朱动也下令挖掘,由于树根很深,发掘时连根掘起,竟及棺椁。人们见祖坟被挖,对朱动深恶痛绝,巴不得“寝其皮、食其肉”方才解恨。

朱勔通过种种方式,搜刮到大量花石竹木,集中起来后要调用船只运送入京。运送花石的船一只只编组成纲,由地方官员派人押运,称为“花石纲”。起运时,但见运河上舢舻相衔,络绎不绝,沿河出现了一片“繁忙”景象。后来“花石纲”越办越多,船只不够使用,朱动便下令截取运粮的纲船和商船。由于运送花石的船只实在太多,运河航道无法容纳,朱动又令分出船队取道海路。一旦遭遇风暴,则船翻人亡,不知有多少人无辜葬身大海。花石纲役使船夫数以万计,船夫不足,又以粮纲船运兵补充。真州、扬州、泗州、楚州转船仓兵士以充船,犹不够使。花石纲数量之多,规模之大,由此可见。由于运粮的纲船被截来用做花石纲,兵卒充夫,“转船仓遂废,粮运由此不继,禁卫至于乏食”,危及社稷。“花石纲”所经之处,百姓深受其害。朱勔曾得到一块四丈多高的太湖石,用巨舰运往京师,役使役夫数千人。沿途经过的州县,如果有水门、桥梁阻挡,则或者拆毁,或着凿通城墙运行。

花石应奉给江浙及运河沿岸的百姓带来的是深重灾难,而朱则借机升官发财。徽宗建造延福官、良岳园时,朱动及时从江南搜集了大量“奇卉异植充其中”。徽宗对他十分赏识,擢任为防御史。朱动经过数年贪污搜刮和走私贩私,积聚家财无数。他资以大兴土木,兴建私人花园美宅。甲第名因,遍布吴郡。其豪华侈丽不亚于徽宗皇帝。朱氏园圃中,光名贵牡丹花就有数千株,全部用彩色丝织品覆盖,每株花均标有名字,排列达一里多长。垒石为山,疏泉为池;起水榭,作回廊。春季妇女游赏,竟有迷路者。园圃之大,可见一斑。他又广置田产,拥有膏田沃地达三十万亩,每年光田租收入就达十万余石。

朱动不学无术,却精于权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忍痛将搜刮来的宝货拿出一部分,暗地里分赠给朝中权臣和徽宗身边的嫔妃、宦官,干脆把大家都拉下水,却博得“宫人德之,誉言日闻”。朱勔因为进献大量珍奇异品得到皇帝青睐,从市井小人,一跃而为朝廷新贵,历迁合州防御使,提举惠民河公事,随州观察使,庆远军承宣使,宁远军节度使,醴泉观使。徽宗末年,朱排挤“六贼”之一的太尉梁师成后,更加受宠,为徽宗信任亲倚。他出入宫禁,不受任何限制;传达圣旨,如同宦官,进见不避宫嫔。一时间,两广、福建、四川等地官员纷纷仿效,致使士风日坏,府库空虚,百姓涂炭,民怨沸腾。面对这种情况,徽宗只好于政和七年下诏加以限制,禁用纲,戒伐坟茔,禁毁室屋,不得用黄封帕蒙人园圃中的花木等,凡十余条,只允许朱动和蔡京的大儿蔡攸专办。但时隔不到二年,花石应奉甚于当初,扰民有过之而无不及。中等人家被弄得破产,下户人家甚至更卖儿卖女来应付他们勒索,弄得民不聊生,江浙地区百姓尤其深受其害。

朱动靠为皇上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得到宠幸,令各级官员刮目相看,趋炎附势之徒,皆希望夤缘朱动获得升迁,不惜巨资贿赂,朱勔则大肆贪赃纳贿。徽宗晚年,对朱勔益加宠信。“居中白事,传达上旨,大略如内侍”,因此所请皆准,“东南部刺史、郡守多出其门”。徽州卢宗原用公款贿赂朱,很快被推荐担任了发运使。除卢宗原外,两浙提刑王仲阅,常平提举赵霖,平江知府应安道、胡直孺,通判陆宗、许操,司录周把,常熟知县宋晦,华亭(今上海松江)知县黄昌衡,常州知县陆棠,淮南运司俞,秀州(今浙江嘉兴)知县周审言等,都是通过攀附朱勔得以加官晋爵。这些赃官为了报答朱勔的援引之恩,罔顾人民疾苦。华亭知县黄昌衡在辖区内按人户等级集资摊派,购买白鹤献给朱动,每只鹤糜费至百余金。“自秀至苏,花石珍禽,络绎不绝”,讨得了朱动欢心。不久,黄昌衡被提升为秀州通判。陆棠专心未勖家事,不理政务,民间诉讼悉由位官处置。朱家在常州置有田产,濒临太湖,因地势低洼,常被水患,不是减产就是歉收,当地百姓都不愿租种。陆棠为了讨主子欢心。强迫上户租种。农户若不认佃,则押送大牢;一旦承租,则永无脱期。不少农民因此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也交不起田租。良民姜女,只要稍有姿色,一定想方设法弄到手,送给朱动取乐。朱动命赵霖在湖区建三十六闸。时值严冬,役使百姓在风雨波涛中劳作。赵霖为了讨好朱动,严加督促,结果死者枕藉。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宣和初年,朱冲去世,朱动护丧归葬,乡里倾城出迎。当时,朝官潘竟了忧奉祠居家,他家的祖坟前面有一片山林,地势迫近朱冲墓道。朱动想自家占有。他自恃权势炽热,修书索要,谁知潘家并不买账,于是他就唆使御史罗织潘竟罪状上奏徽宗。徽宗不问青红皂白,当即罢免了潘竟的官爵并予以治罪。朱勔横行霸道,其家人、奴仆也仗势欺人,横行乡里,为非作歹。郡守、县令倘秉公执法,触犯了朱氏的威权,则难逃被贬斥的命运。朱氏奴仆以花石应奉为名。出入海盐县僧寺,指僧舍为花石,僧徒出面干预,竞遭毒打。僧徒上告,知县乔君宜下令捕拿犯事奴仆治罪。朱动闻听大怒,立刻予以弹劾,“君宜于是罢官”。常熟县知县李光亦因问罪朱氏奴仆而被调离。像乔君宜、李光这样不畏权势、秉公执法官吏,实属凤毛麟角,而更多的官吏则卖身求荣,为虎作伥。朱氏在苏州府孙老桥有一住宅,他想加以扩建,就声称徽宗皇帝已下诏,将桥东西四周土地与房舍全部封赐给他,限此地居住的数百户人家五日内搬出。当地官员听说,都亲自出马,逼迫百姓搬迁。逼得百姓露宿街头,呼天哭地,惨不忍睹。

朱动为了抬高身价,极力渲染自己和徽宗皇帝非同寻常的关系。他自称在一次宫廷宴会上,徽宗曾经握其手臂与之交谈。此后,他就以黄罗缠手,遇人拱手行礼时,此手竟不举起。又说他所穿的锦袍,徽宗曾以手抚摸过,于是就在锦袍上绣上“御手”两字,以此来炫耀自己的特殊身份。另外,朱勔还在私室建造神霄殿,置皇帝“御容”于其中,每逢月初、十五,转运使司、提点刑狱司、提举常平司诸司、州、县官吏皆前往朝拜。朝廷委派巡视四方的官员到达苏州,也要前去神霄殿拜谒,然后通报名帖拜会朱动。朱氏仿照禁苑建造园池,他的日常服饰及用品也都越级模仿帝王的标准。朱动还私下招募兵卒数千人用于自卫,出入前呼后拥,真是八面威风。州县官吏,皆听命于朱氏,人们目之为“东南小朝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朱氏一家因朱勔得势,“尽为显官”,其弟任阀门宣赞舍人,其子未汝贤任庆阳军承宣使,朱汝功任静江军承宣使,朱汝文任阀门宣赞舍人,朱汝翼任朝奉大夫直龙图阁,侄朱汝舟任明州观察使,朱汝揖任华州观察使,朱汝明任荣州刺史,其孙维、约、绚、绶皆为阀门宣赞舍人,绰、绅并阀门侯,盛极一时,连走卒仆隶也戴金穿紫。方腊农民军破钱塘时,钱塘太守有客穿戴紫服“金带”者数十人,“皆朱家奴也”。时谚曰:“金腰带,银腰带,赵家世界朱家坏。”江浙是宋王朝重要的粮仓,京师的粮食多来源于此,通过运河运送至京城。朱动进奉花石,骚扰东南,截占粮船,使粮运不继,百姓多倾家荡产,以至京师乏食,经济遭到极大的破坏,北宋王朝距离覆亡已为期不远。

宣和七年十月,金太宗下诏攻宋,兵分两路,会师汴京。消息传到京都,北宋朝廷慌作一团。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徽宗匆忙禅位给太子赵恒,是为钦宗。徽宗星夜逃离京师,日夜兼程,一直渡过长江到达京口(今江苏镇江)。钦宗即位后,太学生陈东等伏阙上书,乞诛“六贼”,历数朱动的罪状。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钦宗将朱动放归故里。不久,钦宗下诏籍没朱动家产,将其往衡州(今湖南衡阳)安置。四月,又移居韶州(今广东韶关),再至循州(今广东龙川)。朱勔子孙全部免官分送湖南。九月,钦宗遣使至贬所将朱勔斩首,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