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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齐米日·普瓦斯基(美国骑兵之父)

卡齐米日·普瓦斯基简介

卡齐米日·普瓦斯基:卡齐米日·普瓦斯基(Kazimierz Pułaski,1745年3月4日—1779年10月11日),希莱波夫龙氏族,波兰士兵,贵族,政治家,被尊为“美利坚骑兵之父”。普瓦斯基出身波兰有地贵族,是巴尔联盟的指挥官。巴尔联盟试图令波兰立陶宛联邦脱來冄頭樤离俄罗斯的统治。起义失败后,普瓦斯基移居北美,成为军事冒险者。在美国独立战争中,他曾救了乔治·华盛顿的性命,成了大陆军的一位将军。最后在萨瓦纳围攻战中死于伤口恶化。

卡齐米日·普瓦斯基传记——

卡齐米日·普瓦斯基 ,1745年3月6日 生于华沙附近的家族庄园。普瓦斯基的父母都是波兰贵族出身,父亲约瑟夫·普瓦斯基曾经担任过波兰最高法院的法官,并且是瓦尔卡镇(Warka,在华沙附近)的领主。他有三个儿子,卡齐米日·普瓦斯基是长子。少年时代,卡齐米日·普瓦斯基曾经在华沙的一所天主教会学校就读。1762年,普瓦斯基成为库尔兰公爵的骑士侍从,后来当上了波兰国王的扈从,并从此开始走上政坛。从库尔兰返回之后,老普瓦斯基将波多利亚的泽祖林策村(Zezulińce)转封给了他的长子,使其成为波兰施拉赫塔(Szlachta)贵族阶层的一分子。1764年,普瓦斯基和他的家族一起参加了对波兰立陶宛联邦新国王的选举。在这次选举中,斯坦尼斯瓦夫·波尼亚托夫斯基当选国王。

当时的波兰立陶宛联邦,正处在大变革的前期。经过大北方战争,曾经虎踞中欧和东欧的波兰立陶宛联邦已经十分虚弱。波兰特色的“贵族民主制”使得波兰的议会民主只剩下了无能和不作为,同时还为波兰的各个邻国干涉波兰内政提供了便利。除了传统上和波兰关系密切的普鲁士、奥地利、法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大北方战争中强大起来的俄国更是成为对波兰影响最大的邻国。1764年的这一选举事实上就是在俄国影响下的进行的。

斯坦尼斯瓦夫曾担任过波兰驻圣彼得堡的大使,同时也是当时尚为王妃的叶卡捷琳娜的情人。据说为了帮助斯坦尼斯瓦夫当选,俄国花掉了250万卢布。斯坦尼斯瓦夫即位后,试图励精图治,开展改革,富国强兵,建立一个俄国式“开明专制”的波兰。但是他的改革却损害了波兰贵族的利益和尊严,遭到贵族们的反对。1768年波兰议会(波兰称之为“瑟姆”,Sejm)在俄普的压力下,通过了《异教徒权利法案》。这一并不引人注目的法案,却如同打开了针对波兰的“潘多拉魔盒”。从此波兰政治的主旋律就成为了以改革、内乱、外敌入侵为主题的“合奏交响乐”,并最终以波兰的分割灭亡作为谢幕。

◎卡齐米日·普瓦斯基像

1768年初,一批心怀不满的天主教贵族在靠近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巴尔(今属乌克兰文尼察州)结成军事同盟,一场内战不可避免。而普瓦斯基和他的父亲,正是巴尔同盟的积极参与者。

巴尔党人起义

巴尔同盟代表的是守旧的波兰天主教贵族,他们反对斯坦尼斯瓦夫国王实行削弱贵族权利的改革,但同时也反对俄国等国对波兰的干涉和侵略。他们的立场还得到了法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支持,这两个国家都希望能够对俄国的扩张势头进行遏制。

1768年2月29日,巴尔党人誓师起兵。这次起义自然得到了法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大力援助。法国不仅通过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向巴尔党人输送军火,还派出了一批军官帮助巴尔同盟训练军队。这些军官后来甚至直接参加战斗,帮助巴尔同盟指挥作战。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更是直接以巴尔党人起义为契机对俄国宣战,发动了第五次俄土战争。

不过,巴尔同盟作为波兰式贵族民主的必然产物,从来没有消除过波兰贵族之间的矛盾、争吵,同盟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最高统帅。最初,普瓦斯基并未直接参战,只是以上校军衔利用关系成功说服了一批各地贵族支持自己而已。4月下旬起,普瓦斯基正式领兵投入战斗。5月下旬,驻扎在别尔基卓夫(Berdyczow,今乌克兰日托米尔州别尔季切夫)一座修道院的普瓦斯基遭到俄军重兵围攻,当时普瓦斯基手下只有700人,但仍然坚守了两周多。不过,普瓦斯基最终仍不得不向俄军缴械,并被迫违心发誓他将不再参与巴尔党人的军事行动,游说其他波兰将领放下武器(不过他认为这是被迫的,因而并未遵守这一誓言)。

1769年初,在圣三一堡(Okopy Świętej Trójcy,故址在今乌克兰捷尔诺波尔州东南)越冬的普瓦斯基再次遭到了俄军的重兵围困。而这一次,普瓦斯基成功突围。随后,他被任命为巴尔党人在克拉科夫省的最高指挥官。5月至6月,普瓦斯基先后向波兰重镇利沃夫和普热梅希尔进军,但都铩羽而归。随后普瓦斯基转回到立陶宛招兵买马,很快他的部队就从600人扩张到4000人,并在8月一度攻克重镇扎莫希奇。这个胜利成功回击了那些对普瓦斯基的批评指责。

但是,在享受胜利的同时,普瓦斯基乃至整个波兰的宿敌出现了。他就是亚历山大·苏沃洛夫。虽然这位未来的俄国大元帅目前只是个准将旅长,但其战斗力已经十分强悍。1769年9月1日,苏沃洛夫带领小分队从布列斯特(波兰称“布雷希奇”)向东挺近。中午时分,苏沃洛夫在奥尔泽霍夫(Orzechów)附近的森林遭遇了普瓦斯基部队的主力。根据俄国人的说法,苏沃洛夫手下的320人(包括步兵和骑兵),成功抵御了普瓦斯基骑兵集团(2000人以上)的四次围攻。随后,苏沃洛夫的掷弹兵居然向波兰骑兵发起了反冲锋,并成功击溃了波兰人。第二天,波兰人的残部再次被俄军主力粉碎,卡齐米日·普瓦斯基的弟弟弗朗西什克·普瓦斯基为掩护他的兄长重伤被俘,并于次日死亡。据说俄军后来拍卖了弗朗西什克的制服,以此对普瓦斯基家族进行羞辱。此战后,普瓦斯基不得不在这一年其余的时间把精力放在重建部队上,并在喀尔巴阡山越冬。而苏沃洛夫则在次年元旦升为少将。

1770年起,普瓦斯基开始在小波兰南部维斯瓦河上游作战。6月,普瓦斯基和其他巴尔党人一同在普雷绍夫(今斯洛伐克东部的一座城市)受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约瑟夫二世的接见。8月上旬,普瓦斯基会见了法国新派来的军事顾问,也就是后来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在瓦尔密战役中指挥“无套裤汉”击败普奥联军的夏尔·弗朗索瓦·迪穆里埃(Charles François Dumouriez)。但是两人的会面很不顺利,原因是普瓦斯基拒绝接受迪穆里埃的指挥(迪穆里埃对普瓦斯基的评语是“野心勃勃、冲动而傲慢的年轻人”)。此后,普瓦斯基于9月1日汇合其他部队向克拉科夫发起突击,随后很快转向东北,用计占领了琴斯托霍瓦。

琴斯托霍瓦的光明山(Jasna Góra)修道院是波兰的宗教圣地,修道院里的“黑圣母”是波兰天主教教会最珍贵的圣物。同时这里也是坚固的军事要塞,在17世纪后半叶的“大洪水”时期,琴斯托霍瓦曾成功抵御了瑞典军队的围攻,成为波兰人反击外敌的转折点。因此普瓦斯基打算在这里,再次和俄军长期周旋。

战斗一开始,俄军便命令当地农民用木头和泥土填平修道院周围的壕沟,但是普瓦斯基不仅击退俄军的进攻,守住了修道院,还冲出去发起了反击。虽然这次反击以波兰人的获胜告终,但是普瓦斯基也差一点死于这次突袭:在回撤途中,普瓦斯基的马刺和披风缠到了一起,以致他被摔下马,而一名俄国士兵试图对他发起偷袭,幸亏普瓦斯基及时拔出手枪,才抢先打死对方。

在最初的交手过后,双方陷入了长久的围城战。从当年的9月到次年1月,琴斯托霍瓦的光明山修道院在俄军的围困中屹立了四个月,最后俄军只能撤围退走。于是,此后很长时间,琴斯托霍瓦都是普瓦斯基最重要的根据地。而在琴斯托霍瓦的战斗也给普瓦斯基带来了巨大的声望,琴斯托霍瓦的胜利由此成为巴尔党人乃至波兰爱国主义的符号。这次胜利甚至被提到了和1683年波兰国王扬·索别斯基在维也纳城下击败奥斯曼人一样的高度。而普瓦斯基的名声也传到了法国和普鲁士的宫廷,两国的达官贵人们都向英勇的普瓦斯基表达了敬意。

◎卡齐米日·普瓦斯基在琴斯托霍瓦的战斗。旗帜上画着的是光明山修道院的“黑圣母”像,它是波兰天主教最重要的圣物。

1771年年初开始,在法国顾问迪穆里埃的筹划下,巴尔党人对俄军发起了大规模进攻。4月18日,迪穆里埃指挥下的波兰军队围攻并重新占领克拉科夫。得知此消息后,苏沃洛夫少将再次出马,率军直逼克拉科夫。5月10日,两军在克拉科夫附近的朗茨科罗纳(Lanckorona)摆开阵势准备决战。俄军3500人由苏沃洛夫指挥,大约有不到2000人的巴尔党兵力由迪穆里埃指挥。此外,因拒绝接受外国人迪穆里埃指挥,普瓦斯基的骑兵单独地投入了战斗。

战斗结果完全呈一边倒。仅仅半个小时,苏沃洛夫麾下的哥萨克骑兵就横扫了迪穆里埃凭借堡垒和树林精心布置的阵地,波兰人一下子就损失500多人。在粉碎了迪穆里埃的主力后,苏沃洛夫转而围攻普瓦斯基的骑兵。然而普瓦斯基用少数部队吸引了苏沃洛夫的主力,自己却绕过俄军,成功退出战斗。当苏沃洛夫发现自己上当之后,也大为感慨普瓦斯基的难缠。

朗茨科罗纳战斗不仅极大地削弱了巴尔党人,更使得迪穆里埃丧失信心,不久他就离开波兰,返回了法国。至于战后迪穆里埃等人指责普瓦斯基“不听指挥”,应当为战斗失败负责云云的笔墨官司,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不过据说苏沃洛夫对普瓦斯基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敢和智慧非常钦佩,战后他曾释放一名被俘的普瓦斯基手下军官,让其把自己最心爱的烟斗转送给普瓦斯基,以表达他对普瓦斯基的敬意。

此后,普瓦斯基仍然继续战斗。不过,此时波兰南部巴尔党人的武装已经基本被镇压,而苏沃洛夫于1771年10月在斯托沃维策(Stołowicze,俄语称“斯托洛维奇”,在今白俄罗斯布列斯特州北部)大败奥金斯基指挥的立陶宛的巴尔党人主力,使得巴尔党人已经没有可用之兵。同时,巴尔党人试图绑架波兰国王的阴谋被揭露出来。巴尔党人认为国王(他们称之为“叶卡捷琳娜的男仆”)已经是俄国人的玩偶,于是试图绑架国王,但是最终没能实行。虽然这是一起未遂的阴谋,但这一阴谋的暴露,使得巴尔党人失去了国外对他们道义上的支持。而糟糕的是,普瓦斯基也卷入了这一阴谋,这让他的形象一落千丈。1771—1772年的冬天,普瓦斯基最后一次在琴斯托霍瓦越冬时,巴尔党人的残余力量一支支地走向失败。到了1772年4月,苏沃洛夫围困下的克拉科夫投降。5月31日,普瓦斯基离开琴斯托霍瓦的光明山修道院,逃往普鲁士的西里西亚,随后前往法国。8月,琴斯托霍瓦被俄军占领。此后,巴尔同盟的活动逐渐被彻底镇压。1772年8月,即巴尔同盟失败的同时,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三国在彼得堡签署条约,完成了对波兰的第一次瓜分。

◎朗茨科罗纳战斗前巴尔党人的祈祷

美国骑兵之父

普瓦斯基逃出波兰后,他在波兰议会的反对者判决他企图弑君的罪名成立,宣布剥夺他的一切荣誉,并缺席判处他死刑,没收全部财产 。波兰国王也私下建议普瓦斯基不要回国,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此后,普瓦斯基曾试图加入法国军队,却没有如愿;他也曾前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联络旧部准备组织反俄起义,但也没有成功。1774年,第五次俄土战争以土耳其被击败结束 ,穷途末路的普瓦斯基只能再次逃到法国的马赛。

此时的普瓦斯基已经处在了人生的低谷。战争花光了他所有的钱财,家族在波兰的财产也被没收,他还开始赌博,结果因为债台高筑被警察关了一段时间。不过,在法国滞留期间,他先后认识了著名的拉法耶特伯爵以及1776年作为美国第一任出使法国进行求援的使节本杰明·富兰克林。1777年春,富兰克林会见了普瓦斯基。富兰克林对后者印象很好,他后来写道:“波兰的普瓦斯基伯爵,是一名闻名欧洲的军官,他在保卫他的祖国免遭俄、奥、普三大强国侵略时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敢和才能……将对我们的事业有极大的帮助。”随后,普瓦斯基接受了拉法耶特侯爵和富兰克林的邀请,从南特出发前往新大陆。

1777年7月23日,普瓦斯基抵达马萨诸塞州的马布尔海德(Marblehead,在波士顿附近)。到达美国后,普瓦斯基立即致信华盛顿,说:“我来到这片正在捍卫自由的土地,我愿为自由奋斗,或是为之牺牲。”8月20日,华盛顿在费城附近的司令部会见了普瓦斯基。普瓦斯基向华盛顿展示了他精湛的骑术,并介绍了骑兵对步兵的巨大优势。

1777年9月11日,白兰地酒河战役(布兰迪万河战役,Battle of Brandywine)爆发。普瓦斯基参战,这是他在新大陆参加的第一场战斗。英军将领威廉·豪爵士自7月从纽约南下,指挥英军和黑森雇佣兵进攻大陆会议所在地——临时首都费城。白兰地酒河战役即为费城保卫战的第一场战斗。在这一战中,威廉·豪以声东击西的战术,攻破了华盛顿麾下约翰·沙利文将军的侧翼阵地,大陆军被迫撤退。

普瓦斯基在白兰地酒河战役中的果敢让大陆会议印象深刻。9月15日,普瓦斯基正式被大陆会议委任为大陆军骑兵准将,成为大陆军骑兵的最高指挥官。此时大陆军骑兵不过数百人,而且分散在各个步兵部队中,只是担任侦察、传令、保卫等工作。普瓦斯基担任大陆军骑兵指挥官后,随即开始着手制定骑兵部队的编制规章。他一度计划将大陆军骑兵建立4个团的庞大编制,但是资金和装备的匮乏使得计划最终成为泡影。而白兰地酒河战役的失败也导致了大陆会议撤离费城。9月26日,英军占领费城。英军占领费城前后,普瓦斯基除了忙于整编美军骑兵,还参加了多次战斗,比如日耳曼镇战役(Battle of Germantown)。这一次,大陆军试图对英军威廉·豪部队实施突袭,但最终以失败告终。至于普瓦斯基,他在这次战斗中并没发挥太大用处。不过在切斯特纳特山(Chestnut Hill)的战斗中,普瓦斯基小胜英军。此年冬天,普瓦斯基和华盛顿又一同在福吉谷越冬。虽然极其艰苦,但是华盛顿、普瓦斯基和大陆军仍在厉兵秣马,准备投入战斗。

次年(1778年)2月,普瓦斯基和大陆军将领“疯子”安东尼·维恩(Anthony Wayne)合作,在新泽西的哈顿斯菲尔德(Haddonsfield)取得胜利。在和英国中校托马斯·斯特灵(Thomas Stirling)的战斗中,冲锋在前的普瓦斯基胯下战马曾中枪倒地。然而功劳苦劳都不缺的普瓦斯基却开始承受各方面的压力:大陆军军官普遍抱怨,普瓦斯基脾气不好,很难相处;再者,他的战术和北美骑兵的战斗习惯差异巨大,大陆军难以习惯;另外,普瓦斯基几乎不会说英语,因此和其他人交流极为困难。在这样的情况下,普瓦斯基的位置一度岌岌可危。不过在华盛顿本人和霍雷肖·盖茨的干预和斡旋下,普瓦斯基最终还是留在了大陆军中,大陆会议还给他加上了“骑兵司令”(Commander of the Horse)的特殊头衔。同时,在盖茨的倡议下,大陆会议命令普瓦斯基组建一支独立的部队——大陆军著名的普瓦斯基军团。这支部队于1778年4月正式在巴尔的摩附近组建,部队编制包括1个枪骑兵连、2个龙骑兵连,一共有68名骑兵,另有200名步兵。巴尔的摩是日耳曼移民的聚居地,因此军团招募的士兵中也不乏德裔,此外还有不少是转投大陆军的黑森雇佣兵——不知这是不是因为普瓦斯基难以用英语交流,而德语却说得十分流利。在巴尔的摩的摩拉维亚修会的修女们为普瓦斯基军团制作了他们的战旗:在红色的战旗两面分别用拉丁语写着“打倒外国统治者”(NON ALIUS REGIT)和“团结就是力量”(UNITA VIRTUS FORCIOR)。事实上,普瓦斯基军团中既有美国人,也有许多外国志愿者,如法国人保罗·本塔卢(Paul Bentalou)上尉,而他的副手则是来自匈牙利的志愿者,曾在奥地利和普鲁士军队服役的骑兵上校迈克尔·科瓦茨(匈牙利语为Kováts Mihály,译作科瓦奇·米哈伊)。

◎1778年春,普瓦斯基接受了修女们制作的战旗。战争结束后,战旗就被送回了巴尔的摩。

1778年8月,普瓦斯基军团已经发展到了300人,其中大约三分之一是骑兵。普瓦斯基非常负责,整个军团的训练工作全部由他一力承担,查尔斯·李将军就曾评论这支部队的训练标准较高,而且当大陆会议拨款不及时时,普瓦斯基甚至自掏腰包补贴军费。但这一方面导致大陆军其他部队不止一次地从普瓦斯基军团里调派人手执行其他任务,一方面也使得整个军团的财政一团糟糕,普瓦斯基甚至带上了挪用军饷的帽子,直到他牺牲这个事情都没说清楚。

另一件让人丧气的事情是,普瓦斯基军团编成后的第一战打得实在糟糕。1778年10月15日夜,普瓦斯基军团在新泽西的小蛋港(Little Egg Habor)遭到英军夜袭。普瓦斯基的步兵部队由于缺乏警觉,加上一些士兵(特别是黑森兵)惊慌失措,导致军团的步兵在睡梦中就被英军刺刀解决了40人。次年春天,普瓦斯基又差点被安排去参加对付易洛魁印第安人的“沙利文远征” 。普瓦斯基对自己的部队被用来攻击印第安人而不是从英国人手里争取殖民地独立极为不满,一度准备离开北美返回欧洲。这次还是华盛顿亲自做工作,才把他留下来。1779年,华盛顿将普瓦斯基的部队调往南方战线。5月,普瓦斯基抵达南部大陆军司令部所在地——南卡罗来纳州的查尔斯顿。

此时,南部的战局极为不利于大陆军。1778年12月底,英军将领亨利·克林顿(威廉·豪的继任者)派出麾下一支偏师(由坎贝尔中校指挥)击败了美军,并占领了南方重要港口——佐治亚州的萨凡纳,威胁到查尔斯顿。因此,大陆军和英军谁更先抵达查尔斯顿,就将决定这座城市的归属。普瓦斯基于5月8日到达查尔斯顿,而11日,跟在败退的南卡州民兵后面的英军萨凡纳守将奥古斯丁·普雷沃斯特(Augustine Prevost)也率军到达了该城附近并准备发起进攻。在本杰明·林肯的大陆军主力尚未抵达的情况下,普瓦斯基率领他的军团投入了战斗。两军酣战竟日,最终普瓦斯基军团成功击退英军,迫使英军返回萨凡纳,不过军团自身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约60名步兵几乎全部损失。

为夺回萨凡纳,大陆军和法国海军(他们在1778年2月宣布承认美国,并正式派出军队,特别是海军参加美国独立战争)首次并肩作战。德斯坦伯爵夏尔·埃克托(Charles Hector, comte d'Estaing) 统帅的法国舰队和本杰明·林肯将军率领的大陆军一起,包围了萨凡纳的英军。美法联军超过5000人,并拥有42艘战舰,而英军只有3500人,在这样的优势下,胜利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乐观的林肯和德斯坦很快付出了代价。1779年9月开始,法军炮兵对萨凡纳进行了持续炮击,但没有奏效。于是联军决定发起冲锋,进行强攻。但是,在英军工程师的指挥下,300名非洲奴隶以高强度的劳动迅速完成了萨凡纳附近的战壕和其他防御工事。这些工事让大陆军和法军吃尽了苦头。大陆军和法军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但都铩羽而归。

◎普瓦斯基在萨凡纳阵亡

在这次围攻中,普瓦斯基也率领他的军团积极参与战斗。从9月初开始,普瓦斯基的军团就成为大陆军前锋部队的一部分,最先和法国舰队建立了联系,后来还端掉了一个英军据点。但是在10月9日的战斗中,率领骑兵发起冲锋的普瓦斯基,在试图整顿溃退下来的法军时,被一枚葡萄弹击中(这枚弹丸至今藏于萨凡纳的一家博物馆),身负重伤,当即昏迷不醒。普瓦斯基的部下将他撤下阵地,送到附近美法联军的私掠船黄蜂(Wasp)号上进行治疗,然而两天后的10月11日,普瓦斯基最终不治身亡,年仅32岁。10月21日,在查尔斯顿为普瓦斯基举行了象征性的葬礼仪式。

萨凡纳战役最终以美法联军的失利告终,美法联军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尸体填满了堑壕。除了普瓦斯基阵亡之外,德斯坦也两处负伤。1780年,大陆军再次在查尔斯顿被英军击败,查尔斯顿被占领。5400名大陆军在林肯将军的率领下,被迫放下武器向英军投降。普瓦斯基的副手科瓦茨上校也在这场战斗中战死。此后损失惨重的普瓦斯基军团余部被并入法国人阿曼德指挥的“阿曼德军团”,而后者最终也被解散。

普瓦斯基的安葬地有两种说法,当时有许多人记载普瓦斯基死于“黄蜂号”私掠船,随后被海葬,而一些人(包括黄蜂号的船长)则称普瓦斯基临死前被从战船上转移到萨凡纳附近的桑德博尔特(Thunderbolt)镇的一个种植园,他在这里死去并被葬在这里。1996年,被怀疑属于普瓦斯基的遗体被取出进行了为期8年的检查,虽然遗体的年龄等特征和普瓦斯基相同,但没有得出最终判断。遗体最终再次以军礼进行了安葬。

◎萨凡纳的普瓦斯基纪念碑,此处疑似普瓦斯基遗体的安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