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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遵(元朝丞相)

末代丞相 无力回天

成遵简介

成遵:成遵,字谊叔,南阳穰县人也。幼敏悟,读书日记数千百言。年十五,丧父。家贫,勤苦不废学问。二十能文章。时郡中先辈无治进士业者,遵欲为,以不合程式为患。一日,愤然曰:“《四书》、《五经》,吾师也。文无逾于《史》、《汉》、韩、柳。区区科举之作,何难哉。”会杨惠初登第,来尹穰,遵乃书所作数十篇见之。惠抚卷大喜,语之曰:“以此取科第,如拾芥耳。”至顺辛未,至京师,受《春秋》业于夏镇,遂入成均为国子生。时陈旅为助教,喜其文,数以语于奎章阁侍书学士虞集,集亟欲见之,旅令以己马俾遵驰诣集。集方有目疾,见遵来,迫而视之,曰;“适观生文,今见生貌,公辅器也。吾老矣,恐不及见,生当自爱重也。”元统改元,中进士第,授将仕郎、翰林国史院编修官。明年,预修泰定、明宗、文宗三朝实录。后至元四年,升应奉翰林文字。五年,辟御史台掾。

成遵传记——

敢于言事 初见风骨

成遵(?~1359),字谊叔,元南阳穰县(今河南南阳)人。自幼机敏聪慧,过目成诵,能够一天之内记忆几千字的文章,在家乡中被人们很是赞扬。

成遵在15岁时,父亲就去世了,生活无所依托,不得不自己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他操持家务,力田耕耘,同时又发愤苦读。20岁左右能写出一手文辞严谨、词藻清雅的好文章,名声开始远播。

元朝科举长期废而不举,仁宗时才实行科考取士,考试严格而复杂,几乎断了士人的仕进之路。成遵所在的乡里“先辈无治进士业”,乡人视科举为畏途。但成遵不怕艰苦,他慨然说:“《四书》、《五经》,吾师也。文无过于《史》、《汉》、韩、柳。区区科举之作,何难哉。”他顽强自励,作文数十篇,毛遂自荐,晋见科举及第而出任穰县知县的杨惠。杨惠抚卷大喜:“凭着这种本领去参加科考,就像俯首拾芥一样容易。”

至顺二年(1331),成遵来到京师,就学于国子监,欲得名师指点。当时国子监助教陈旅对他的文章很是欣赏,多次向名儒宗师奎章阁大学士虞集推荐,虞集急于见到他。陈旅即以座骑载至。虞集平易近人,当时患有眼疾,见成遵到来后非常器重:“前观生文,今见生貌,公辅器也。吾老矣,恐不得见,生当自爱重也。”成遵确不负厚望,两年之后,便进士及第,授为将仕郎、翰林国史院编修官。

成遵入仕之初,还是比较顺利的,很快便升至监察御史。当时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以为在元末政治舞台上大可一显身手。

当时正值元朝末年统治腐败,政治黑暗,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成遵不畏强权,照常极力整顿百官百司,甚至有时并把矛头直指天子。

顺帝妥欢帖睦尔于至顺四年登临帝位,年仅十三。他即位之后没有把精力放在治国方面,而是过起了糜烂的生活,对此,成遵十分动情地上书言事,希望天子“宜慎起居,节制嗜欲,以保养圣躬,只有圣躬安才能使宗社安。”其言切切,连顺宗也为之感动,认为他说得很对。

针对司法、监察制度的腐败,尤其是御史台的腐败,成遵上书,尖锐地指出以上部门存在的四大疾患:一是差遣台臣,越职问事;二是左迁御史,杜塞言路;三是御史不思尽言,循序求进;四是体覆廉访事迹不实,贤愚混淆,奏疏所提的意见及建议,得到顺宗称善嘉纳,并获赔褒奖。成遵并没有由此而罢手,对国体的关心,促使他连连上书王廷,在论及时务大策时,他提出四个方面的建议:一为效法祖宗,二为节用财赋,三为压抑奔竞,四为明确激劝,顺宗对于成遵所上的疏奏,阅后很是欢喜,良久沉浸在对成遵奏章的赞叹中,随即命令中书省尽快讨论施行。成遵仅在他任监察御史的第一年,就举劾了七十余事,事事切中时弊,而且非常深刻。但是,在一个王朝的衰败末世,许多良言良策,很难施行,尤其是元朝末年这样一个时代里,成遵的意见要施行,无疑要侵犯一大批官僚权臣的既得利益,得到的必然是仇视和打击。因此,成遵不仅没有实现鸿鹄之志,反而在至正三年降为刑部员外郎,后母亲亡故,又守庐戴孝,从此过起了普通百姓的生活。

致力监察 多面出击

至正八年,服丧期满,成遵被擢为淮东肃政廉访使,不久改授礼部郎中,奉命出使山东、淮北,察访各地官员政绩,重操惩恶劝良、严肃政纪的监察旧业。在重新出仕后,成遵一如既往,满腔热血,一身扑在事业上,兢兢业业、执著追求,很快访得政绩显著、名高声良者九人,同时也察得贪赃懦弱、道德败坏、徇狗私枉法者二十一人,如实上奏,使善者推发,恶者悉黜,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恶势力的发展。

次年改刑部郎中,不久又升任御史台都事,回到旧日的职位上。成遵遵循儒家的伦理学说,主张以孝治天下,这主张对于元廷统治者来说,也是很合胃口的,所以他的主张甚得御史台长官的赞誉,时间不长又升为户部侍郎。

至正十年,成遵迁为中书司郎中,这个职位既是个中书省的部门行政长官,又是监察商辂兵、刑、工等机构的监察官员,因而具有司法方面的监察权。元朝本来就缺少完整的法典,断狱量刑一般是因时立制因事制宜,再加上当时吏治败坏,违法乱纪,断案量刑随心所欲,因而当时或无法可依,或有法难施,“别部狱案久而不决者积数百”,狱案堆积如山。成遵受命于危难之时,与僚属同心协力,分别阅视,共议罪之轻重,量罪定刑,各当其罚。很快将积压的案件处理完毕,使刑部无有遗事,朝野为之拭目,无不叹服。

不久,成遵上书朝廷,指斥输粟补官及其弊病,元末统治者昏庸无能,但敛财有法,为了应付佛事、赏赐等的巨额耗费,使得过去的卖官鬻爵又时髦起来。成遵力排众议:“卖官鬻爵,已成盛典,况又卖官与奸淫之人,其将何以为治,必夺其敕,还其粟,著为令,乃可。”此番论理切中时弊,抓住了恶性循环的坏政根本,不可辩驳,中书省群臣也认为言之有理,只得表示赞同。

不久,成遵升为工部尚书。在人生道路上,他似乎又前进了一步,但前途如何,却难预测。

异议治河 萧瑟离朝

黄河是条泥沙河,下游经常淤积改道,元朝末年,由于疏于治理,便十年九灾,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惨不忍睹。至正四年,黄河再次暴溢,两岸堤决,一片汪洋,“大河失故道”,“生人化鱼鳖”,随之而来的又是瘟疫、饥荒,百姓无以为生,哀鸿遍野。

元朝政府不得不考虑治河方略,当时有两种方案,一为筑堤蓄水,以制横溃;二为疏塞并举,勒归故道。漕运使贾鲁力主后者,他说:“必疏南河,塞北河,使复故道,不大兴,害却能已。”两策之争颇为激烈。成遵作为主管“天下营造百工之政令”的工部尚书,肩负朝廷的使命,带领人马到黄河地区进行了实地考察。

至正十一年春,成遵巡视济宁、曹、模、汴梁、大名等地,行程数千里,掘井以量地势之高下,测岸以究水势之浅深,又遍阅史籍,博采众议,他认为修复黄河故道是不可能再做到的事情,但此时右丞相脱脱却已接纳并赞同贾鲁黄河勒回故道的方略。

脱脱时人称之为贤相,但元朝已病入膏肓,无可求药;脱脱个人无力回天,又不了解真实情况,所以在治理黄河问题上也只能是随波逐流,没有己见。

成遵返朝,闻悉丞相已纳贾鲁之言,准备大兴工役,疏浚南河,恢复故道,立即与秃鲁朝觐言事,力陈不可,说:“济南、曹、郓、连岁饥馑,民不聊生,若聚二十万人于此地,恐后日之忧,又有重于河患者。”脱脱已有的计划被打乱,立时很生气地斥责成遵:“你是说我们的百姓要造反吗?”但成遵毫不妥协,据理力争,自晨至暮都不能形成结论。

第二天,有一官员打算做和事佬,对成遵说:“修河之役,丞相主意已定,并且已有人任其责任,你就毋用多言罢了。”但成遵认为个人荣辱得失并不重要,因而坚定地说:“腕可断,议不可易也。”

最后脱脱所赞同的治河方案被通过,成遵的异议当然也就被搁置一边,当年四月,数十万民工赴疏凿黄河故道的工地。次月,工地上下传诵着:“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后民工果然在黄陵冈附近掘得石人一具,消息传出,人心浮动、于是韩山童、刘福通等发动了规模巨大的农民起义。

成遵为之担忧的事发生了,证明他的意见是正确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因顶撞了丞相而被逐出京师,出为大都、河间等处都转运使。

卷进政争 冤污身死

贬出朝廷,出仕地方,对于成遵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他并不在意,在地方上,他依然踏实勤政,决心为政一地,造福一方,所至之处,政声远扬,当时,农民起义的烈火已熊熊燃起,各地形势十分严峻,本来汝、汴二郡多富商巨贾,漕运司一向依赖他们。可是,这时汝宁时势大乱起,漫及汴境,因此舟辑不通,商贩绝迹,直接影响到国家税收。成遵处理得当,使人心稳定,富商重操舟楫,泛舟漕运,运输国税的任务顺利完成了。至正十四年,他调任武昌路总管。武昌早就战祸频仍,百姓死于兵疾者十不存三;起义军控制了大江上下,交通阻绝,城内米价极贵,人心惶惶。他来到后,先是籴米入城,平易物价,后又修葺城防,集民为兵,并且号令严肃,赏罚分明,武昌因此较为安定。

成遵的不懈努力和卓著政绩为朝廷所知,至正十五年,擢为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召拜为参议中书省事回到朝廷,侍位经筵,成为君主的高级顾问。成遵无论是贬仕地方,还是为宫中央,都能施政出手不凡,言论发聋振聩,甚得赞誉,因此很快擢拜参知政事,参决天下大事。

至正十六年,他与平章政事帖里帖木儿等参议变钞,挽救财政危机。本意原想稳定市场,结果物价飞涨,国家财政日趋崩溃。成遵更绞尽脑法,呕心沥血地来应付这败乱的局面。

至正十七年,成遵官升中书左丞相,升士阶资善大夫,跻身于最高行政长官之列不久,奉命宣抚彰德,“布宣德意,询民疾苦,疏涤冤滞,蠲除烦苛,体察官吏贤否,明加黜陟。”但元朝这时已腐败至极,成遵不仅无力回天,而且自己成了统治阶级内部斗争的牺牲品。

当时宫廷发生了一场复杂而锐的斗争,即皇后奇氏、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与丞相太平等之间的“内禅”之争。

奇氏,顺帝次后,高丽人,品性疑黠,先为宫女,后渐见宠,被立为皇后。爱猷识理达腊,顺帝长子,奇氏所生,册为太子,此时已长大成人。由于顺帝沉溺怠政,奇氏与太子密谋内禅,逼迫顺帝传位太子,并遣内侍向丞相太平转达此意,并希望得到宰相们的支持。

太平,字允中,本名贺惟一,是元朝名臣贺仁杰之孙,其父贺胜也曾位尊名著,他本人素性开朗,光明磊落,喜荐才士。至正六年拜为御史大夫,获特诏赐名,改为太平,至正十七年五月,召为中书左丞相,成为相府最高长官之一。在内侍传达皇后和太子的意图后,他深感事关社稷江山,不敢随便发表意见;对于皇后和太子的旨意,他只是唯唯诺诺,不置可否。因而深为皇后、太子忌恨。不久,太子欲谋不轨,唆使御史中丞弹劾天子近臣。但未及中丞奏劾,近臣已被迁为他官,获得保护。太子怀疑是太平泄露机密所致,遂决意除掉太平,但枢密使纽的该坚决反对,说:“相国国之寄也,苟去之,国将何赖乎?”并多次在天子面前为太平辩护,太平暂得平安无事。

成遵与内禅之事并无直接关系,也未表明态度,但太子为了孤立、打击太平,便利用“结党营私”之名将成遵罢职。这都是因为成遵才华横溢,而太平喜荐才士,两人相处甚密。另者,成遵在议治黄河之事上与脱脱发生过激烈冲突,太平也因种种原因与脱脱矛盾比较尖锐;太子根据这些表面现象,断定成遵和太平是党朋之好,因而对他耿耿于怀,必欲去之而后快。

此时,一些趋炎附势之徒,为了讨好主子,大兴诬陷之风,至正十九年,用事者诬告成遵受贿贪赃。太子闻此,喜出望外,即遣爪牙监察御史买住、桑哥失理前去劾治、锻炼成狱。但成遵仍是镇静自若,大义凛然地前往府衙,严词驳斥,威不可犯,进入府衙,也就进入了魔窟,纵有百口也难辩说,成遵很快被打入监狱,被拷打致死,五年之后,至正二十四年,元朝大厦已在农民起义的烈火中风雨飘摇,在元朝行将灭亡际,统治者给成遵平反昭雪。“诏复给其所授官职、朝衔宣敕”,但此时已经毫无意义了。四年之后,元朝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