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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平叛(宁夏之役)

宁夏平叛简介

宁夏平叛:宁夏之役即镇压哱拜之乱,是万历三大征之一。哱拜于万历二十年(1592年)二月十八日纠合其子承恩、义子哱云及土文秀等叛乱。三月四日,副总兵李昫奉总督魏学曾檄,摄总兵事进剿,但叛军甚强。此后,明朝调麻贵驰援。四月,又调李如松为宁夏总兵,以浙江道御史梅国桢监军,统辽东、宣、大、山西兵及浙兵、苗兵等进行围剿。七月,麻贵等捣毁套部大营,追奔至贺兰山,将其尽逐出塞。各路援军在代学曾为总督的叶梦熊的统帅下,将宁夏城团团包围,并决水灌城。又施反间计,使哱拜集团内部发生火并,李如松攻破大城后又围哱拜家,哱拜自缢,哱承恩等被擒。至此,哱拜之乱全部平息。

宁夏平叛过程分析——

明代万历帝在位期间,是一个战火频仍的年代。其中,有三次几乎同时进行的军事行动统称为“万历三大征”,这著名的三大征是指镇压宁夏的哱拜叛乱、抗日援朝、平定播州土司的杨应龙之乱。

下面首先说说宁夏平叛。


万历三大征虽然取得胜利,但也使明朝的人力物力遭受巨大损失。连年用兵,明朝元气大伤,成为导致明朝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哱拜,原是鞑靼人,嘉靖年间因得罪部落酋长,父兄皆被杀害,他与土谷赤等300人投降明朝边将郑印。每当出塞作战时,哱拜便成为一马当先的先锋,在长期的征战生涯中屡立战功,他不断升迁,并被当时担任宁夏镇开府的王崇古所赏识。

到了隆庆年间“俺答封贡”,大漠南北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哱拜已经官至宁夏镇副总兵,土谷赤则升为游击,两人都在过去的战争中发了财,并私自招兵买马,豢养2000鞑靼人为家丁。

家丁,是一些将领的私属武装力量,他们独立成营,生活待遇与武器都比一般士兵好。供养这些人的费用最初由将领自掏腰包,这种军队实际已经蜕变为将领的私人工具。当将领离任或者退休,还可将家丁带回原籍。因为明朝原有的军制日益败坏,很多官军不堪作战,所以在明代中后期很多将领都蓄养家丁。朝廷有时也不得不重用战斗力比较强的家丁,当这些人为国家效力而南征北战时,则由官方发给粮饷。

拥有大量家丁的哱拜,在告老退休之后,影响力仍然不容小觑。

哱拜的儿子哱承恩袭其父职,而土谷赤病死后也由儿子土文秀顶了班,这两位后辈在军队的职位均为都指挥使。

1591年(万历十九年),巡抚党馨在任上有意打压哱拜一族在军中的势力,引起了哱拜父子的不满,双方矛盾不断升级,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终于酿成了大祸。

哱承恩少壮气盛,思想偏激,秘密策划谋反,他纠集刘东旸、许朝等80多名将士结盟,共推刘东旸为主,以催讨粮饷为名,在哱拜的支持之下,于1592年(万历二十年)2月18日杀死了冤家对头党馨,逼死总兵张维忠,占据宁夏镇,发动了叛乱。事后,刘东旸自称总兵,哱承恩、许朝为左右副总兵,不久,土文秀与哱云(哱拜的义子)也参与其中,为左右参将,实际操纵局面的却是隐藏在幕后的哱拜。

叛军要求朝廷承认他们自封的官职,并让他们世守宁夏。不然,则联合河套的鞑靼骑兵一起,南下灵州、花马池,兵锋直指潼关,妄想划关而守,独霸一方。这些家伙四处出击,陆续夺取了黄河西北至玉泉一带的47座城堡,关陕为之大震。仅有平虏卫的参将萧如薰坚守城池,始终不屈,他的妻子杨氏出身名门,知书达礼,时时鼓励丈夫要为国尽忠,称:你做忠臣,妾便为忠妇。

叛军的气焰异常嚣张,在战乱期间到处骚扰百姓、掳掠财富,强抢民女,甚至连皇亲国戚也不放过,竟有大批散兵游勇涌入宁夏庆王府内打砸抢,王妃方氏害怕受到污辱,先是欲拔剑自刎,但被保姆阻止。接着,她与儿子慌不择路地躲藏于土窖之中,长时间不敢出来,最后竟然在里面活活闷死了。


游击

官名,汉武帝时置游击将军,统兵专征,职权颇重,东汉至唐沿置,唐、宋也设有 有游击将军。明沿边与要地驻军有游击将军,无品级,无定员,位居参将之后,明初多以功臣、外戚充任,分掌驻地防守应援,后定游击从三品。清绿营兵军官有游击,秩从三品,位次参将,为将军、督、抚、提、镇分领营兵,也有充各镇中军官者。


当时总督陕西、延、宁、甘肃军务的魏学曾正在花马池这个沿边要地视察,他派出副总兵李昫前往平乱,另外派遣游击赵武赶赴鸣沙州,防止敌人潜渡黄河。

平乱的明军没有打什么大仗就顺利地收复了叛军放弃的47座城堡,推进到宁夏城下。两军在城外多次交锋,发生于四月初五的一仗比较激烈,叛军动用了战车,在神枪、三眼铳与盏口炮等传统火器的配合之下布下阵营,但仍败于官军之手,死伤了1000多人以及损失了100多辆战车,其中哱云亦在战斗时中炮而亡。

但是,明军各部在战场上互相协同得不好,一些突入城中的将士没有及时得到后继支援,导致全部战死。

叛军作好长期固守城池的打算,令人持刀沿街日夜巡逻,不许居民擅自出屋,以防内乱。而前线明军在朝廷的催促之下,数次攻城,均没有结果。

河套鞑靼部落在哱拜暗中派人送去的重金的贿赂之下,出兵介入这场战争中,魏学曾命令各路军队在围攻宁夏城的同时也要分派部分兵力堵截鞑靼人,并尽量将后者驱离战区。例如21日,明军在城外用大炮击退了叛军与2000余鞑靼骑兵。

明军边打边谈,一面分兵应付,一面使人到鞑靼营中,重申双方通贡互市时的约定,劝其不要插手。鞑靼贵族表面上答应退兵,但是暗地里仍然援助哱拜,时不时前来骚扰一下。

魏学曾无法迅速拿下宁夏,督师无功,被迫自劾。万历帝令甘肃巡抚叶梦熊再派总兵麻贵、牛秉忠等前往助剿。

明朝援兵到来之后,于4月24日开始与叛军在宁夏城外打了几仗。25日,麻贵、牛秉忠下令从部队中挑选7000名精兵,分为四营,分别从西北及东北角进行两路夹击。

叛军出动四五千人迎战,步兵托着从宁夏城里的房屋中拆下的门板走在前列,骑兵跟在后面寻找机会出击。这些门板可以抵挡神枪与盏口炮等传统火器,但抵挡不住明军新式火器的射击。叛军在铳炮声中伤亡惨重,纷纷丢下门板而溃逃。

形势似乎对前线的明军很有利,不料,叛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悄悄动用骑兵突袭了明军背后的粮道,烧毁了200多辆运送给养的辎重车,并夺取大批牛羊,驱赶回城。此举致使宁夏城内的粮食储备更加充足,从而增加了明军的攻城难度。

五月初二日,宁夏新任巡抚朱正色派遣新总兵董一奎护送粮草来到前线,并协助诸将攻城。各路大军全力进攻,甚至连牛秉忠在冲锋时也被弹丸击伤右臂,但仍打不破僵局。

明军久攻不下的原因之一在于前线缺乏一员得力的统帅来主持大局(当时总督、巡抚俱不在现场),以致五六万军队散成几部分,分别在不同将领的辖下各自为战。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兵部令名将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松为“提督陕西讨逆军务总兵官”,统率辽东、宣府、大同、山西诸路援军,并以御史梅国祯为监军,前往宁夏地区。

武将李如松身为提督,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还不能独断专行,万历帝与兵部尚书石星都先后指示他要受文官总督的节制。

在李如松到达前线之前,甘肃巡抚叶梦熊携带神炮等各种火器以及400辆战车,已经在6月份从甘州来到灵州,与身在当地督战的魏学曾会合。

主动请缨求战的叶梦熊是一位杰出的军火专家,他肯定希望在战争中检验自己设计制造的各种武器装备的效能。这些武器包括大神铳、灭虏炮与轻车。

大神铳,是叶梦熊在1584年(万历十二年)任永平兵备道时制造的,这种火炮其实是在戚继光所制的大将军炮的基础上改良而成。原来,大将军炮是佛朗机样式,母铳重约1000斤,子铳重约150斤。叶梦熊将150斤的子铳改为250斤,长度变成原先的3倍,达到了6尺,如此巨大的子铳当然缺乏与之配套的母铳,所以只能放弃母铳,专用子铳。这样一来,子铳便成了名叫“大神铳”的一种前膛炮。它放在特制的三轮战车上(前二轮、后一轮),射程约为800弓(弓是古代的一种计量单位,800弓相当于1200米左右),发射的弹丸有五种:7斤的为“公弹”,3斤的为“子弹”,1斤的为“孙弹”,另外还有重约二三钱的“群孙弹”以及用毒药煮过的铁、瓷片,各种炮弹的总重量为20斤。据说在实战时“势如霹雳”,一次可杀伤数百敌人。经过战火考验的大神铳仅在1592年(万历二十年)就由朝廷发下共约1.2万两的银子,造了1000门,布置在甘肃一带,防御鞑靼人。

大神铳衍生出了一些型号,这就是《武备志》中记载的分为天、地、玄三型号的“叶公神铳”。天字号重280斤,长3尺5寸;地字号重200斤,长3尺2寸;玄字号重150斤,长3尺1寸。每种型号的炮都配有一辆三轮炮车,车型与大神铳炮车差不多,前面的两轮高一点,后面的一轮低一点,因而炮口稍为向上昂扬。

灭虏炮,用精铁95斤制成,长2尺,炮身有五道铁箍,每道箍宽1寸5分,口径为2寸3分,能发射重约一斤的丸子,射程为五六百步。战时,将三门这样的炮齐放在一辆战车上,可以轮流射击。

轻车,是一种名副其实的轻型车。叶梦熊在《制轻车以备战守》一文中,认为成化年间制造的那种需要18人才能拉动的“小车”以及蓟镇现存的需要15人拉动的“偏厢车”、“飞车”等,都太过沉重,行动迟滞,所以创造出一种只需两人便可在平地推动、4人在崎岖之处便可以抬起通过的轻型战车。战车为两轮,前面有遮板,能够掩护25人,车上装有两门佛朗机、两门新制的“手上百子铳”以及火箭,而冷兵器则有六把刀枪,以及砍马刀、盾牌,甚至还有防止骑兵冲突的铁制拒马,基本做到了攻守兼顾。

现在,叶梦熊亲自参加平叛,大神铳、灭虏炮与轻车很可能伴随着增援的明军而来到宁夏战场。

六月初六,4万官兵在征调来的苗兵的协助下,列为六营,向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发起全面出击,火炮在攻城中大显身手。

当时的火炮,尚不具备直接轰塌宁夏城这样坚固的城墙的能力,它攻城的主要手段有两种,其中之一的战术就是前文提过的,轰击城池的薄弱点——城门。但是宁夏城里的叛军早有准备,将大量的泥土堆放在城门的内侧(北门除外,这是出城外打柴刈草的专用通道),此举使攻城部队火炮的作用大打折扣。

既然打不开大门,那就要采取第二种攻城战术——轰击垛口了。垛口是城墙上面那一排用来掩护士兵的凹凸状矮墙,如果厚度不够,很容易被火炮轰得粉碎,这样就会使城墙上的士兵失去掩护,完全暴露在敌人各种远程兵器的打击之下,难以立足。

这一刻,明军的火炮将宁夏城上一些比较薄的垛口轰了个稀巴烂,还用火箭射中城上的角楼,熊熊烈火吞噬着楼上的飞檐,释放出滚滚浓烟。

叛军企图扭转被动局势,便开启北门,由承恩亲自带领一批家丁冲出城外,希望利用这样的出击机会,打乱对手的攻城布置。然而,在明军的反击之下,很快又缩回城内。

此战,宁夏城在火器的打击下几乎陷落,明军也消耗了大量的火药弹丸,在傍晚时分收兵回营。

为了提高作战效率,朝廷改组了前线将领的指挥序列,命令防守平虏卫有功的萧如薰代替董一奎,统领延绥、甘肃、固原诸路援军,以麻贵为副手。而李如松等部也于6月20日到达,驻营于城南。

从22日至27日,明军频繁地发起大规模的攻击,相继用火器焚毁城池南关的昭阳楼以及城内谯楼,并打坏三座悬楼。将士们还使用了多种攻城方式,例如在22日,搬运来3万个盛满泥土的布袋,堆放在城下,企图凭此攀登而上;23日,用云梯攻城,同时凿墙挖洞,放火烧门;27日,挖地道攻城等等。但是在叛军用神枪、盏口炮、火箭、石块等武器的坚守反攻之下,均告失败,死伤8000余人。

宁夏之战,双方僵持不下,总督魏学曾提议招安叛军,但此举遭到万历帝的严厉训斥。不久,朝廷接到在前线监军的梅国祯的报告,得知在后方遥控指挥的魏学曾领兵无方、优柔寡断,便削去其职位,正式令叶梦熊取而代之,总督宁夏,将士如有不听命者,则可以持上方宝剑于军前斩首。

重新调整了领导班子,果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明军统帅部改变进攻方式,调动军力进行筹备已久的水攻。因为宁夏城地形低下,形状就好像一个大锅里的锅底,它与金波、三塔诸湖相接近,东南也逼近观音湖、新渠、红花渠,而附近的黄河大坝水位也高出地面丈余,如果引水灌城,则城必危在旦夕。

7月18日,明军按计划在宁夏城四周筑成长堤1700余丈,目的是灌城时防止河水外泄,筑堤工程完毕之后,便决开大坝,滔滔洪水马上淹至城下。

宁夏四面皆水,深达八九尺。城墙在汹涌而来的波涛中崩坏,东西两面亦塌下一百余丈,悬楼也崩掉两座。

叛军不想束手待毙,分别在八月初五、初七两日派出数十至数百人乘舟到望军台、旧将台、东岳庙等地方架炮对准明军的排水口轰击,干扰坝上之人放水,但均被明军打退。

在此期间,明军多次击退支援叛军的鞑靼骑兵。特别是在8月21日,李如松带领部队击败成千上万名前来支援叛军的鞑靼骑兵,并追击至塞外贺兰山一带,捕斩120余首级,获得驼马无数。明军将战利品移至城下示众,叛军不禁为之气馁。


李如松(1549-1598年),字子茂,号仰城,辽东铁岭卫人。辽东总兵李成梁之长子,明朝名将,指挥过万历二十年的平定宁夏哮拜叛乱、闻名世界的壬辰抗倭援朝战争,出任辽东总兵,以其抗倭成就名垂千古,后在与蒙古部落的交战中阵亡。死后,朝廷追赠少保宁远伯,立祠谥忠烈。


从此,宁夏叛军孤立无援。然而,一些叛军仍然顽抗到底,他们选择城内的大型屋宅,在四周砌砖,当中留出孔穴放置枪炮,着手准备巷战。

到了9月,宁夏北关在洪水的连日浸泡之下崩塌了,明军调来舟筏打算乘隙而入,大批叛军在哱承恩的指挥下匆匆前往北关阻击。不料,李如松声东击西,暗地里派遣精兵携带云梯,一举攻陷守备薄弱的南关。

叛军主力无奈之下只好分批撤入内城,哱承恩眼见大势已去,开始为自己的后路着想,他用绳索拴住亲信张杰,将其从城上放下,潜入官军营中请降。当时叶梦熊尚远在灵州,身在前线的梅国祯决定乘机行使反间计,命令部属访得南关一个与哱氏相识的卖油郎李登,叮嘱其依计行事。

李登是残疾人,他瞎了一只眼,还跛了一足,往来城中不会惹人注意。这人带着梅国祯写好的帖子,潜入城中。

李登想办法见到哱承恩之后,便将梅国祯的帖子交给他,巧舌如簧地游说道:哱氏一族有功于朝廷,如果与鼠辈一起因叛乱的罪名而被杀,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不如杀掉刘东旸以将功赎罪。

哱承恩犹豫再三,勉强答应。

李登辞别哱承恩,转眼之间又悄悄去见了刘东旸、许朝等人,侃侃而谈,道:哱氏首先倡乱,而两位将军本是汉人,一直被哱家所轻视,何苦代人受过?不如审时度势,采取措施自保,转祸为福!

刘、许两人听后开始心动。

事实证明,这个离间计实施得很成功,叛军内部不久就互相猜疑,自相残杀。刘东旸在十五日夜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土文秀,并得意地扬言:这么好的头颅,不要让别人抢先割走了。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哱承恩已经起了杀心。他在16日前往南关布下圈套,以商量军机为由将许朝召唤过来杀掉,接着,又指使在北关的亲信周国柱向刘东旸发动突然袭击。周国柱不辱使命,在刘东旸的背后拔剑将其斩成重伤。慌不择路的刘东旸躲藏进厕所里负隅顽抗也于事无补,最终惨死在那里。

哱承恩自以为大功告成,便分别将许朝、刘东旸、土文秀3人的首级悬挂于城上,并打开城门,放各路明军进入内城。

但是,叶梦熊始终不信任拥有大量家丁的哱氏一族,为了杜绝后患,便下令用武力解决这个潜在的威胁。17日早晨,哱承恩到南门拜谒梅国桢时,被参将杨文所擒拿。李如松调兵包围哱拜家。哱拜指挥家丁顽抗,在抵抗不住的情况下仓皇悬梁自缢,亲属则阖室自焚。

李如樟的部下何世恩从灰烬中找到哱拜的尸首,割下了首级。哱拜的儿子哱承宠、养子哱洪大、土文德等人则相继成为俘虏,后来都被判处死刑,被朝廷命官杀于西安市中。

宁夏之乱至此完全平息。9月18日,叶梦熊从灵州赶到,与朱正色、梅国祯等携手进入宁夏内城,慰问宗室士庶、安抚百姓。军民聚首,一起齐贺劫后重生,共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