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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多越坏事的典范 ——宋朝的内忧外患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7-15 17:33:06 0


宋代的内政制度颇有亮点,却遇到了来自外部的大问题:境外强敌。

宋朝有点时运不济,在它所处的时代,亚洲地区气温逐渐变冷,北方游牧地区牧草减产,不少牲畜冻饿而死。在生存的压力下,北方的游牧民族团结得更加紧密。过去互相争夺牧场的部落纷纷联合起来,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南进攻。

中国北方的农业区也因为降温而减产,经济受挫,军事实力也就随之下降。更雪上加霜的是,唐代因为北方人口众多,乱砍滥伐造成了水土流失,黄河不断泛滥。宋代时黄河泛滥更加严重,出现了几次黄河改道,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

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早在唐朝末年中原一片战乱的时候,周边民族就开始侵蚀中原的土地。赵匡胤建立宋朝后,抵御这些入侵是他必须解决的历史遗留问题。

其中最大的威胁,是位于中国东北部的契丹。

契丹在唐朝时崛起,原本在今天我国的东北地区以及内蒙古自治区东部一带活动。总之,就是长期盘踞在长城以北地区。但是到了五代的时候,中国北方有个叫石敬瑭的军阀为了得到契丹的援助,主动把今天的北京市、天津市,以及山东省和河北省北部这片地区割让给契丹。这片地区,被称作“燕云十六州”或者“幽云十六州”。

在中国历史上,中原军阀向少数民族称臣、纳贡、借兵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就连唐朝开国皇帝李渊都曾经向突厥人称臣。但是,石敬瑭这次割让燕云十六州的行为影响太大,以至于彻底改变了中国的历史。

燕云十六州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北端是东西向的燕山山脉,是这一地区南北之间的唯一天险,长城就建立在燕山山脉上。燕云十六州被契丹人占去后,长城防线也就不复存在了。契丹士兵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中原。

这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契丹得到了大量的农田和农业人口。游牧民族的优势在于骑兵勇猛,农耕民族的优势在于粮食多、人口多。契丹占领了燕云十六州后,把当地的百姓编入原有的游牧部落,让每一个部落都有了农业地区的人口和粮食支援,等于兼具了游牧民族和农业民族的优势。契丹人还积极汉化,用汉人的方式统治燕云十六州,并且建立国家,国号“辽”。

宋人明白燕云十六州的重要性,宋朝建立以后,几次向北作战企图夺回十六州。但辽国已经有了农业人口的支持,战斗力大大提升。宋朝的北伐军最远的一次打到了今天的北京市西直门外,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大败而归。

打,打不下来,要不就防守吧?可防守也是个大问题,这和北宋的都城位置有关。

唐朝自“安史之乱”后,内乱不断,长安和洛阳这两个首都被接二连三的洗劫,到后来几乎成为一片废墟。因此五代十国的时候,北方政权大都把首都定在了今天的河南省开封市,当时称为“汴(biàn)梁”或“东京”。

开封距离洛阳不远,也位于中原地区的中心。和洛阳相比,开封还有更加便利的水运条件。经过五代十国的不断建设,开封已经变得非常繁荣,宋朝定都开封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和洛阳比,开封有个致命的缺陷:防御力太差。开封虽然距离洛阳不远,但是两者的地形有天壤之别:洛阳北面是黄河,其余三面环山,整个洛阳地区等于是在四周天堑包围下的一小片平原,位置得天独厚,所以才成为历朝古都。开封呢,除了北边有黄河外,周围全是平原,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也都是平原,没有可以用来防御的地势。尤其是对于游牧民族的骑兵,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

赵匡胤先是延续后周的制度,定都开封,等到国事稳定后,赵匡胤曾经和身边的人讨论过要不要迁都洛阳,也没商量出个定论,这事就拖下来了。

或许赵匡胤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过几天再解决。可没想到,有一天他突然暴病身亡了。

据说当天的情况是这样的:这晚上,赵匡胤和他的弟弟赵光义一起喝酒,宫女宦官都不许入内。据屋外的人讲,他们借着屋里的烛光看到窗户上人影晃动,赵匡胤用“斧”戳地,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后来俩人喝完酒,赵光义睡在了宫中,半夜,赵匡胤就暴毙身亡了。这段故事,就是俗称的“烛影斧声”。

这件事只在宋人的野史中有记录,史学家们既找不到支持它的证据,也找不到反驳它的理由。连赵匡胤戳到地上的“斧”到底是能砍人的大斧,还是用来当镇纸的小斧,又或者是个拂尘,历史学家也没有达成共识,这个事件是个千古疑案。

为什么人们对这个疑案这么感兴趣呢?是因为赵匡胤暴毙后,继承皇位的是他的弟弟赵光义,而不是赵匡胤的嫡长子。

不管赵光义有没有弑君,他的继位都违反了嫡长子继承制,当时就有人质疑他继位的合法性,甚至还有人策划发动政变,试图拥立赵匡胤的儿子继位。

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赵光义一定要选择定都开封了。因为在即位之前,赵光义的身份是开封市市长,等于说开封是他的势力范围。而洛阳市的市长是赵匡胤儿子的岳父。为了稳住帝位,赵光义只能待在开封。

这可苦了北宋的边防军。

从辽国边境到开封,骑兵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黄河岸边,辽军占尽了机动优势。这不单单是个军事问题,还是个经济问题:没有天堑可以倚仗,大宋就需要驻扎数倍于平时的防卫军。又因为辽国拥有机动优势,这些军队又不能平时种田战时组织,必须时刻保持战斗状态。

打仗是古代最花钱的事。宋朝即便在和平时期也要保持一致庞大的作战队伍,这对国力是极大的消耗。

光抵抗一个辽国还不算。在我国的西北地区,今天的甘肃省全境、宁夏北部、内蒙古西部等地,又崛起了一个新势力——由党项人建立的“夏”政权,历史上称为“西夏”。西夏比辽国弱一些,但不比北宋差,和北宋经常发生战争。北宋要面临双线的战争压力,每年耗资巨大,却只能混一个自保。

不单单是外敌的危险,宋朝的统治制度也有问题。

在讲李隆基时,我们说过制度的稳定性和效率的问题,这两者要追求一个,就要牺牲另一个。唐朝亡就亡在一味地追求效率,放弃了政权的稳定性。节度使独大、宦官专权,都是制度缺乏稳定性的表现。

宋朝吸收了唐朝的教训,设计制度时非常看重稳定。但与此同时,也就牺牲了效率。

先说军队。

宋朝的经济非常繁荣,从账面上说,军队实力也很强大:军队数量多,物资储备多。我们说过,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是国力,照这么看,宋朝应该是个军事强国才对。

可惜,强大的账面优势被低效率抵消了。

宋朝采用“强干弱枝”的政策,资源向中央军倾斜;又经常轮替将领,保证“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让兵将之间不能好好协作;又重文轻武,让文官挟制武将,降低武将的地位。这些措施都降低了军队的战斗力。

战斗力降低了,为了保证边境的安稳,国家就要供养更多的部队,以弥补效率上的损失。大宋对养兵倒是舍得花钱,士兵的福利很不错,结果为了供养一支庞大的常备军让国家财政苦不堪言,这就是所谓的“冗(rǒng)兵”。

再说朝廷。

宋朝的文人笔记里记载了这么一件事:说赵匡胤当上皇帝后,有一天要求大内给他造一个熏笼。“熏笼”是什么呢?古人喜欢用个小炉子烧点碳取暖,或者烧点熏香。这个炉子烫人,它危险啊,所以要在外面再罩一个小笼子,这样小炉子就可以抱在怀里或者塞到被窝里了。这个小笼子就是“熏笼”。

赵匡胤要大内造一个熏笼,这命令传下去了,结果等了好几天都没造好。赵匡胤急了,问底下的人:怎么还没造好啊?底下的人回答:这件事,得经过尚书省、部、寺、局,一级一级批准,办手续,然后再复奏到皇上面前,您批准了,这熏笼才能开始制造。赵匡胤一听就崩溃了,找来宰相问:兄弟我当年在民间,花几十文铜钱就能买个熏笼,现在做了天子,想弄个熏笼怎么这么费劲啊?

宰相回答:这些规矩不是给您设计的,而是给您的子孙后代设计的。将来您的子孙如果想造一些奢侈的东西,他就必须经过相关部门的层层审批,还可能有负责监督皇帝的官员(谏(jiàn)官)去弹劾他。

赵匡胤一听就明白了,这才转怒为喜。

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呢?一个是说赵匡胤当年的良苦用心,不惜用复杂的官僚制度去牵制皇权。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为了保持国家的稳定要付出多大的效率代价。皇帝造个日常用品都需要这么繁琐的手续,那要干点大事,得多费劲啊?

一件事负责的人越多,效率就越差,甚至根本完不成。

宋朝政府就有办事效率低下的问题。为了分权,一件事好几个部门办,增加了官员的数量。可办事效率反倒下降了,而且人越多效率越低,这就是“冗官”。

宋朝重文轻武,优待文官,官僚都有不错的薪水和福利,光养官员就是一笔庞大的支出。为了减少战争压力,宋朝还每年给西夏和辽国大笔的“岁币”,以换取和平。再加上庞大的军费,这些都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日益加重的土地兼并又减少了国家的收入,结果是国家财政入不敷出,这是“冗费”。

“冗兵”“冗官”“冗费”,用低效率拖了国家的后腿。这还不算,随着科举制度的日渐完善和发展,宋朝的统治者们又面临一个新问题:党争。

宋朝时所称的“党”,简单的说,就是私人组成的利益集团。

在原始社会里,原始人没有集体的概念,可他们会自然而然地结成一个个小团体、小部落。道理很简单:集体的力量比个人大,小团体可以轻松干掉落单的人。谁拒绝加入团体,谁就会被别的团体干掉,无法生存下去。

古代的政治生活是“儒表法里”,在儒的道德规矩下面,还有法家的残酷斗争。政治斗争是你死我活的,不是我干掉你,就是你干掉我。个人要想生存下去,必须依附在强者身边。在魏晋的门阀社会里,家族背景最强大,官员们依靠的是自己的家族。到了晚唐以后的科举时代,官员都是寒门出身了,都没有背景。为了能生存,这些人也就要像原始人结成部落那样,自动形成一个一个的小集团。

这个小集团,就是“党”。这里的“党”和我们今天的“政党”不是一回事。它没有严密的组织和政治纲领,它是一群为了利益而走到一起,互相帮助、共同进退的官员。

在古代的政治话语里,“党”字是贬义词,代表着危害社会的小团体。因为在儒家看来,社会秩序是靠礼制来维持的。你该干吗就干吗,都是按照你的身份规定好的。如果你私下里结成了小团体,以小团体的利益为上,这就破坏了社会秩序。所以孔子说“君子不党”,反对“朋党”。

对于国家来说,朋党最大的问题,是官员把小集体的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对于政策的褒贬,他们想的不是这个政策对国家的好坏,而是这个政策对自己的朋党是否有利。对于官员的升降,他们想的不是官员的能力品格,而是这官员是属于哪个朋党的。

朋党之间的互相攻击称为“党争”。如果官场上的大部分人都忙于党争,忙于互相拆台,这个国家就更乱了。

宋朝最有名的党争是王安石变法。前面说过,宋朝的制度问题其实有很多。到了宋神宗时,各种弊病累积得太多了,再加上边境战争的巨大压力,国家已经有衰败的迹象。朝廷中的很多大臣都有进行改革的愿望。其中最有名的两个人,一个是大文学家王安石,一个是大历史学家司马光。

王安石是一个激进派,他给皇帝提出了涉及政治、经济、军事、人事的全方位改革计划。他的很多改革方案本身是好的,但是再好的方案也不能一口气全部执行,这样国家受不了——前一个这么搞的人是王莽,我们都知道他后来的下场。

可那时候的宋神宗只有二十岁,年轻人心气高,总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国家振兴起来。王安石的天才想法和慷慨激昂的说辞(毕竟是大文学家么!)说动了宋神宗。很快,这一揽子改革方案就全面展开了。

王安石的改革方案特别激进,以至于有些设计脱离实际。比如他提出由国家给农民提供低息贷款,以今天的眼光看,这是一件国家和百姓双赢的好事。但是他的想法太超前,很多技术问题考虑不周,国家的执行力也跟不上。比如低息贷款在现代社会应该是由商业银行负责执行,去鉴别哪个农户可以放贷,去监督农户不要把钱乱花。但王安石在执行的时候,这些贷款变成了政府的一道命令,政府命令到了基层就变成了强行摊派。官员管你农户需不需要贷款,他只管完成自己的任务,强制农户贷款、交利息,反倒成了一项祸国殃民的坏政策。

王安石的方案太激进,因此有很多人反对他。反对者中的首领就是司马光。司马光也不是不想改革,但他的方案还是儒家的老一套:鼓励农业生产、节约政府开支之类的。于是在改革的问题上,王安石派和司马光派就打起来了。这事一旦分成了派别,原本单纯的技术问题就变成了站队问题。朝廷上的官员纷纷站队,站好了队伍就开始攻击另一方,在朝廷上展开了全面的党争。

这件事的结果是,大臣们做什么事都要先想党派的问题,然后才去考虑国家。比如王安石为了壮大己方的力量,提拔了一些虽然支持改革,但是人品很差的人。结果是既激化了党派之间的矛盾,又损害了改革的效果。司马光也有问题,王安石的改革政策并非都是坏的。但是司马光在上台后,凡是王安石提出的改革政策,一律反对,全盘否定。结果国家辛辛苦苦改革了十几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把改革发展的时机都耽误了。

后来,宋朝朝廷完全陷入了党争的泥潭,朝堂上成天都在为一点小事争论不休。于是“宋人议论未定,兵已渡河”,朝廷还在扯皮,敌兵已经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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