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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统兵制度——以文驭武

历史大观园 制度构成 2020-06-17 15:11:52 0


自从春秋时期开始任命将军领兵出战,对于担任将军的战地指挥官的种种监督、防范制度也就开始形成。上文提到的春秋时期齐国穰苴要求齐景公派“监军”,就说明了这一点。但是战国时期对于战地指挥官的监督制度具体情况不清楚,现有史料中也没有明确的朝廷派出“监军”之类的监察官到战区执行监察的记载。秦国在各郡都派出“监御史”,御史是皇帝周围的文官侍从,是受到皇帝信任的人,由朝廷派到各郡进行监视,这或许就是从监察战区指挥官的职务发展过来的。

西汉武帝开始委派“监军御史”到各战区监察指挥官,但并没有授予御史太大的职权。比如汉武帝时有个叫胡建的,在北军中担任“军正丞”(负责军法的军官),他家境贫困,没有车马,经常和士兵一起步行,和士兵关系很好。北军有个监军御史,是个贪官,将北军的军营营墙开了门洞作市场,从军营外运了百货进来高价卖给士兵。胡建并没有权力去审判监军御史,他就和亲近的士兵约好,在某天校阅军队时,他召集这些士兵登上指挥台,将监军御史当场抓起来砍头。北军的各位尉官都不知所措,胡建却不慌不忙取出早准备好的给皇帝的上书,其中说:“臣闻军法:立武以威众,诛恶以禁邪。而监御史公然打破军营做买卖,败坏军营勇猛气氛,尤其失理不公。如果按照普通法律来审判,御史是没有死罪;但是按照军法:‘壁垒已定,穿窬不由路,是谓奸人,奸人者杀。’因此我自己做主,将御史处斩,冒死报告。”汉武帝反而觉得胡建敢做敢为,下命令说胡建按军法从事做得对。

东汉时期由朝廷派出监军已是制度,并且提高了监军的职权,一般由朝廷大臣担任“监军使者”。这些使者保留本身的官职级别,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代理总指挥,从而开创了后世文臣领军、以文驭武的先例。公元48年,湖南一带的少数民族起兵反抗汉朝统治,汉将刘尚兵败战死,当时伏波将军马援已经62岁了,仍然向东汉光武帝请战,说自己还能披甲上马。光武帝亲自看他上马后,才同意他带4万多援军出征,并委派已在前线的使者、朝廷大臣宋均为监军。第二年这支大军到达前线,在初战获胜后就陷入游击战的泥潭,不断遭遇袭击,但却找不到敌军主力。暑热季节来临后,传染病在军营中爆发,马援自己也病死在军营中。光武帝很着急,又派了虎贲中郎将梁松赶到前线接管指挥权。梁松和马援关系一直不好,到了前线就诬告马援,光武帝一怒之下,剥夺马援的“新息侯”爵位。而梁松自己也没有打赢这一仗的能力,士兵已病死了一多半。宋均见可能要全军覆没,就和诸将商议是不是和对方停战和谈,将军们都不敢发表意见。宋均说:“夫忠臣出境,有可以安国家,专之可也。”于是毅然伪造诏书,派人去和对方谈判,代表皇帝保证不再追究造反罪责。当地少数民族除去了几个好战分子后,纷纷解甲归田。宋均率领军队回朝,还没进洛阳就先自劾“矫制”罪。光武帝却下令嘉奖,派人迎接,赐给金帛,要他先回家探亲。以后视宋均为心腹之臣,有疑难问题经常请宋均出主意。

东汉末年宦官专权,监军使者往往受其指使,陷害正直的将领。162年“武陵夷”起兵反抗汉朝,打到江陵一带,东汉地方长官纷纷逃跑。东汉桓帝拜“少学《春秋》、《司马兵法》”的冯绲为车骑将军,领兵10万进行讨伐,并授予冯绲全权:“进赴之宜,权时之策,将军一之,出郊之事,不复内御。”可是冯绲知道自己和太监关系不好,惟恐被太监陷害,就请求桓帝派中常侍(太监头目)为监军。当时还没有太监监军的先例,因此有大臣为此弹劾冯绲“失大臣之节”。桓帝也没有同意冯绲的请求。后来冯绲平定荆州回师后,监军使者张敞按照宦官布置,弹劾冯绲带了两个穿军装的丫鬟出征,还在江陵为自己“刻石纪功”。文官们则为冯绲辩护,认为这两件事“罪无正法”,不应追究。正好长沙又发生少数民族起义,于是桓帝以“盗贼复发”为理由,罢了冯绲的官。

黄巾大起义爆发后,各地战事频发,太常卿刘焉建议将各州刺史职权提升为掌一地军政全权的“州牧”(原来刺史只是监察官,没有行政权力),得到汉灵帝批准。刘焉领益州牧,并且被任命监军使者,以此掌握军事指挥权。这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成为惯例,刺史不是兼任都督,就是兼任监军,具有军事指挥权。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惯例是:如果朝廷官员是以“持节”或“假节”为监军的,就是战区的最高统帅,具有实际指挥权;如果仅仅是监军头衔,则只有监督权和指挥否决权,在未接到明确指令前不得接管指挥权;而监军御史只有报告权,没有干预指挥权力。如255年魏国大臣文钦、毋丘俭起兵讨伐司马师,司马师以王基为“行监军,假节,统许昌军”,实际就是统帅。又如263年曹魏分两路进攻蜀汉,而以卫璀为监军。钟会一路由汉中进攻剑阁,邓艾一路经阴平小路奇袭成都平原,监军卫瑾并没有协调指挥权。以后邓艾奇袭成功,蜀汉朝廷投降,而钟会诬告邓艾要谋反,执掌曹魏政权的司马昭即命令卫瑾逮捕邓艾。卫瑾到达军营出示司马昭的亲笔命令,邓艾的部下都放下武器,邓艾被关入囚车。以后钟会自己和姜维连手打算起兵,被乱兵杀死。邓艾的部下又追上囚车,迎接邓艾回成都。监军卫瑾怕再起兵变,接管指挥权,派遣将军田续等在路上截击,将邓艾杀死。即使没有这样的特别变故,监军对于军事指挥仍具有否决权。如582年隋文帝派出大军进攻南陈,以长孙览为东南道行军元帅,统八个总管出寿阳,水陆俱进,一直打到长江边上,南陈惊恐万分。正好这时陈宣帝死了,长孙览打算乘机过江灭陈,但监军高颖以“礼不伐丧”为理由加以阻止,仍然维持原来只示威、不作战的战略计划,退兵而还。

唐朝初年仍然派遣文臣监军,但唐玄宗是依靠宦官帮助发动政变才得以为皇帝,上台后便提高宦官地位,开始任命宦官为将军,派遣宦官领兵出征。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后,对于军事将领和文臣都不相信,派遣宦官边令诚为监军,监督封常清、高仙芝率领的平叛军队。当这支军队打了败仗后,边令诚报告说两个将军无故弃守,唐玄宗立即派人将他们处死。尽管宦官监军一开始就暴露出如此严重的弊病,但从此监军却大多改由宦官担任。宦官既无军事常识,又因为身处深宫,对于社会缺乏正常的判断能力,只会给皇帝打小报告,更有很多宦官腐败弄权,搅乱军政。刚开始宦官监军时,高适就上书说:在哥舒翰军队为监军的太监李大宜,“与将士约为香火,使倡妇弹箜篌琵琶以相娱乐,樗捕饮酒,不恤军务”;而南阳军队有三个持节都督,好几个监军“更相用事”,这样下去,“战而能必胜哉?”不过对于唐朝皇帝来说,却只有宦官才值得信任。758年由九个节度使率领的唐朝官军集结于邺城,围攻安庆绪叛军,唐肃宗居然不任命总指挥,却只派了亲信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使”,作为总监军。结果60万大军各自为战,居然被6万多叛军击溃,使得叛军再次气焰高涨。

委派宦官监军以后成为唐皇朝的既定国策,每一支军队都有朝廷派来的宦官监军。这种监察根本没能防止唐末军阀割据局面的形成,甚至有的监军是导致军阀叛乱的起因。比如同华节度使周智光,本人是靠宦官鱼朝恩提拔的,766年陕州节度使的监军张志斌经过他的驻地回长安,认为周智光招待不周,就责骂周智光。周智光大怒,说:“天下的将军哪个想造反,都是因为你们这批鼠辈作福作威。我本来不造反,今天就因为你才造反!”把张志斌处斩后,分割其肉强迫随行的小太监吃下去。773年晋州人郇谟冒死上书,只有30个字,其中主要是“监”字,请求罢诸道监军使。唐代宗虽然接受上书,但一项都不改。

795年,河东节度使李自良病死,按照当时惯例节度使不是长子继承,就是军中推举,朝廷只能追认。监军王定远和太原府尹李说定计,秘不发丧,先将士兵拥戴的将领打发去休假,然后迅速请求朝廷任命李说为代理节度使,并且立即给军官们加官晋级,得以顺利实现交接。可是以后王定远认为李说是自己立的,任意干涉,军政皆自专决,并请求皇帝给他“赐印”(从此成为惯例,监军都有印,得以干涉军政事务)。王定远有了官印,开始自说自话的委任军官,李说大为不满。王定远委派了虞侯田宏为列将,取代彭令茵,彭令茵不服,说:“田宏没有功劳,怎敢取代我!”王定远居然把彭令茵找来斩首,还把他的尸体埋在马粪里。军士为此闹事,李说向唐德宗报告,而唐德宗因为王定远过去有“扈从之功”,也不治罪。王定远知道李说弹劾他,到了李说府上举刀就刺,李说赶紧逃走。王定远召集将吏,拿出箱子里的20多卷“官告”(委任状),自称有皇帝圣旨撤李说的职,其他将领都加官。诸将正要谢恩下跪,大将马良辅出来揭穿,说那都是旧官告,不是皇帝圣旨。王定远只好自己逃走。这样作恶的监军,唐德宗也只不过下诏“长流崖州”。

通过总结唐末的历史教训,后梁恢复以朝臣为监军的传统,但是朱温习惯以自己身边的“近臣”来任每一支军队的监军,“进止可否,悉取监军处分”,监军具有指挥权。而后唐改过来再以宦官为监军,“皆恃恩暴横,节将不能制”。

注意到唐以来的教训,后周和后来的北宋,包括辽、西夏、金等少数民族皇朝,都采用了以监军和领兵将领共同负责的“双首长”制。无论兵员多少,只要是一支独立作战部队,往往都会同时任命指挥官和监军,文武官员都可以任监军。因此监军逐渐成为军官的一种称号,失去了原来的监察意义。

在历经唐末以来的军阀混战后,北宋皇朝的第一要务是防止军阀割据,因此把军权集中到中央,尽量避免某一方面的大兵团有长期的统帅,而采用临时委派朝臣号为“率(帅)臣”来统领。这种率臣的名目有“都监”、“监押”、“安抚使”、“经略使”、“都部署”、“总管”、“都钤辖”等等,统军的多少、时间的长短、本身的品级等全无定制。如北宋初年名将曹彬,在后周世宗时以贵戚身份为“河中都监”,当时才20多岁,以后逐步升迁成为名将。宋初是文武兼用,越到后来越是倾向于“以文驭武”,用文臣来担任率臣。文臣一般是以安抚经略使、都部署名义指挥某一战略方向的军队,并且兼任战区所在州的行政长官,掌军政全权。比如西夏起兵反对宋皇朝,宋朝廷先后在陕西设立四路安抚使:韩琦“管勾秦凤路部署事”兼知秦州,范仲淹“管勾环庆路部署事”兼知庆州,王沿“管勾泾原路部署事”兼知渭州,庞籍“管勾郎延路部署事”兼知延州。四人互不统辖,又都是文人带兵,造成与西夏的战事打成绵延几十年的持久战、消耗战。奇怪的是,后来统一陕西作战指挥的却是宦官童贯。他因为和宋徽宗是老相识,徽宗登基后,居然任命他为陕西五路军马的都监,以后又任命为五路的经略安抚制置使。以后童贯回朝,兼任了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领枢密院事,执掌全国兵权。

南宋起初战事频繁,朝廷完全倚仗几个方面的大将,给他们挂上“都统制”的称号,有相当的自主权。但在南宋统治稳定、尤其是和金朝议和后,再一次收去武将兵权。先是在几个大战区设置文官“总领”,以控制军队的经费来源,以后又正式明确文官安抚使为“路”的军政长官,号为“帅”,在一个路内的战区及军队,都由安抚使指挥。在包括几个路的大战区则设置“制置使”,都统制受其指挥,同时又滥授都统制,从原先的10个扩充到几十个,分散兵权。军队统辖关系极其复杂,各路不同,各自为战,在蒙古军南下时,几乎没有统一的抗敌战略,甚至在一个战区内也是各打各的仗,导致兵败灭亡。

元朝以蒙古人任将领,虽然也沿用杯酒释兵权宋朝制置使、总领等官职,但都是武将出任,没有进一步的监视措施。

明朝建立后提高了武将级别,同时也恢复文臣监军的传统。每支军队调动出战,都由朝廷都察院之类的监察机构来派出监军。视军队规模,有的是以监察御史监军,也有的是以按察使(省级监察长官)、副使、佥事官职出任监军。这种监军只有监察权,可以随时向朝廷报告军情,也可以弹劾将领,但不得直接干涉作战指挥。一般也不会像前朝那样转化为武官,只有在明末有几个事例。比如1635年,农民起义军进入河南,河南驻军将领畏缩不敢出击,监军御史张任学激励将领出战,并上疏弹劾诸将,请求皇帝批准自己担任武官官职,“亲执干戈,为国平贼”。崇祯帝很高兴,要吏部会同兵部及都察院讨论。这些柳构汇报说此事无先例,拟仍以监军御史兼总兵事。崇祯帝不同意,直接任命署都督佥事,为河南总兵官。后来张任学在作战中战死。

随着皇朝专制集权的加强,明中期后逐渐恢复过去宋朝“以文驭武”的政策,不再任命武将为跨省的军区、战区的总指挥,代之以朝廷临时委派的文臣,以“总督”、“总理”、“总制”某地军务的名义担任总指挥;而各省的军务也不再由都指挥使来管,另设“巡抚”某省兼“提督”某地军务名义的朝官来指挥省以下的军事活动。明中期以后陆续设了15个总督和总理,29个巡抚,辖区遍及全国。这些朝臣大多是挂都察院都御史、佥都御史的官衔,仍然保留监察官的身份。

文臣监军、朝臣领兵仍然不足以使皇帝放心,因此明永乐朝以后,又重新开始委派太监监军。太监监军和文臣监军并列,可以直接向皇帝打小报告。文臣监军不能监察自己的朝臣上级,而太监监军正可以监视这些朝臣。当时大臣上谏指责说:“今九边镇守、监枪诸内臣,恃势专恣,侵克百端。有警则拥精卒自卫,克敌则纵部下攘功。”直到末代崇祯皇帝,仍然重用太监,各支军队都派太监监军,在边镇的称为“监视”。1635年因朝臣的激烈反对,说这批监军“多侵克军资,临敌辄拥精兵先遁”,撤回全部监军,只留下崇祯帝最相信的太监、号为“知兵”的高起潜监辽东各军。但第二年就全部恢复太监监军,还特命高起潜为“总监”。

清军入关,吸取明朝教训,不再有太监监军,也不再有文臣监军。在大规模战争停止后,不再由亲王、贵族出京领兵,也逐渐停止委任汉族武将为某一战区的统帅,而全面采用明中后期文臣为战区、军区总指挥的制度。明确总督为跨两三省的大军区总指挥,指挥区内的绿营兵,但仍然挂都察院右都御史(从一品)的官衔;巡抚为各省的绿营兵总指挥,挂兵部右侍郎(正二品)的官衔。总督和巡抚各自都有直接指挥的绿营兵部队(督标与抚标),和绿营兵的武将提督、总兵、副将所属的各镇、各协绿营兵部队互为牵制。另外各要害省又有驻防的八旗军队,不受总督、巡抚节制。这种盘根错节的军事体制,比之前代更有效地防止了武将割据局面。而且总督、巡抚理论上也是临时职务,虽然总督、巡抚辖区内的军政事务都要受其节制,但开始时并没有正式的衙门,也没有设置衙门的预算。其属下配备的从属官员只有副官性质的文、武巡捕,没有其他正式职官编制。总督、巡抚要自行组织起军事指挥部性质的“幕府”,聘请编外人员帮助处理军政事务。这也具有防止总督、巡抚专权的意义。

晚清出现的另一种“文人带兵”的情况,就是曾国藩创立的湘军体制,即直接以文人为带兵军官。根据罗尔纲《湘军兵志》一书的统计,见于史籍的湘军各级将领182人中,文人出身的居然有104人,达到58%。尤其是统领以上的高级将领,大多数是文人书生,武官出身的只是在基层营官一级占有多数。这实在可以说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说明当时清朝的统治确实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而曾国藩又成功地将清朝的统治危机演绎为中国传统名教的危机,从而得以顺利动员如此之多的文要吏部会同兵部及都察院讨论。这些柳构汇报说此事无先例,拟仍以监军御史兼总兵事。崇祯帝不同意,直接任命署都督佥事,为河南总兵官。后来张任学在作战中战死。

随着皇朝专制集权的加强,明中期后逐渐恢复过去宋朝“以文驭武”的政策,不再任命武将为跨省的军区、战区的总指挥,代之以朝廷临时委派的文臣,以“总督”、“总理”、“总制”某地军务的名义担任总指挥;而各省的军务也不再由都指挥使来管,另设“巡抚”某省兼“提督”某地军务名义的朝官来指挥省以下的军事活动。明中期以后陆续设了15个总督和总理,29个巡抚,辖区遍及全国。这些朝臣大多是挂都察院都御史、佥都御史的官衔,仍然保留监察官的身份。

文臣监军、朝臣领兵仍然不足以使皇帝放心,因此明永乐朝以后,又重新开始委派太监监军。太监监军和文臣监军并列,可以直接向皇帝打小报告。文臣监军不能监察自己的朝臣上级,而太监监军正可以监视这些朝臣。当时大臣上谏指责说:“今九边镇守、监枪诸内臣,恃势专恣,侵克百端。有警则拥精卒自卫,克敌则纵部下攘功。”直到末代崇祯皇帝,仍然重用太监,各支军队都派太监监军,在边镇的称为“监视”。1635年因朝臣的激烈反对,说这批监军“多侵克军资,临敌辄拥精兵先遁”,撤回全部监军,只留下崇祯帝最相信的太监、号为“知兵”的高起潜监辽东各军。但第二年就全部恢复太监监军,还特命高起潜为“总监”。

清军入关,吸取明朝教训,不再有太监监军,也不再有文臣监军。在大规模战争停止后,不再由亲王、贵族出京领兵,也逐渐停止委任汉族武将为某一战区的统帅,而全面采用明中后期文臣为战区、军区总指挥的制度。明确总督为跨两三省的大军区总指挥,指挥区内的绿营兵,但仍然挂都察院右都御史(从一品)的官衔;巡抚为各省的绿营兵总指挥,挂兵部右侍郎(正二品)的官衔。总督和巡抚各自都有直接指挥的绿营兵部队(督标与抚标),和绿营兵的武将提督、总兵、副将所属的各镇、各协绿营兵部队互为牵制。另外各要害省又有驻防的八旗军队,不受总督、巡抚节制。这种盘根错节的军事体制,比之前代更有效地防止了武将割据局面。而且总督、巡抚理论上也是临时职务,虽然总督、巡抚辖区内的军政事务都要受其节制,但开始时并没有正式的衙门,也没有设置衙门的预算。其属下配备的从属官员只有副官性质的文、武巡捕,没有其他正式职官编制。总督、巡抚要自行组织起军事指挥部性质的“幕府”,聘请编外人员帮助处理军政事务。这也具有防止总督、巡抚专权的意义。

晚清出现的另一种“文人带兵”的情况,就是曾国藩创立的湘军体制,即直接以文人为带兵军官。根据罗尔纲《湘军兵志》一书的统计,见于史籍的湘军各级将领182人中,文人出身的居然有104人,达到58%。尤其是统领以上的高级将领,大多数是文人书生,武官出身的只是在基层营官一级占有多数。这实在可以说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说明当时清朝的统治确实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而曾国藩又成功地将清朝的统治危机演绎为中国传统名教的危机,从而得以顺利动员如此之多的文人书生投身过去无论如何不愿涉足的军旅。后来李鸿章仿照湘军体制组建淮军就没有如此突出的文人带兵现象,王尔敏《淮军志》统计432名淮军将领中只有5%是文人出身,淮军幕府则大多由文人组成,依然是传统的“以文驭武”的体制。这些幕府人员后来官至总督、巡抚的有10人,而武将中只有4人达到这个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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