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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官僚制——从籍贯、居住地、葬地看北魏宗室

历史大观园 制度构成 2020-06-20 22:08:00 0


前言

十多年前,关于北魏洛阳城的特质,朴汉济提出了充满创意的新说。朴氏指出:为了配合洛阳迁都这个新现实,北魏王朝对于洛阳住民们进行了移至一定地域的人为配置措施 [1] 。当时,朴氏利用墓志或《洛阳伽蓝记》(以下,略称为《伽蓝记》),制成了记载籍贯、死亡地、葬地、居住地的详细表格。但是,朴氏的关心在论证“四民异居”这件事情上,虽然意识到宗室和非宗室的区别,却未深入讨论北魏宗室内部的籍贯、居住地。但是,查看表格的话,明显看出宗室广泛分布于各里。为何会有这个现象发生?这其实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另一方面,稍早之前,宿白确定了迁都之后的北魏宗室或北族、降臣被集中埋葬于洛阳北方的邙山,而且还指出:根据宗室、北族、降臣等身份不同,其墓地的分布也不一样,即使是宗室内部,也根据祖先是哪一位皇帝,被葬在不同的地方 [2] 。宿氏对于墓地分布状态的判断当中,虽然部分问题备受争议,但是墓地分布当中具有一定规则的论点相当重要。

笔者在第十六章进行了关于北魏宗室的些许研究 [3] 。当时,受到朴、宿两氏的启发,注意到两件事情:一、宗室内部存在本籍或居住地的区别;二、墓地也因为宗室内部的差异而存在区别。但是,第十六章的时候没有讨论此问题。于是,本章再次讨论这个问题,借此检讨当时北魏宗室的部分特征。

一、在洛阳的籍贯和居住地

首先,笔者想要讨论北魏宗室在洛阳的籍贯和居住地。这时墓志当中记载籍贯的时候所使用的乡里名在当时是否实际存在成为问题。关于这个问题,侯旭东认为墓主的籍贯当中,尽管出现了包含魏晋旧制的事例,但是整体来看,可视为当时实际执行的制度 [4]

朴氏制作的表示籍贯和居住地的表格,依据的是《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赵万里著,科学出版社,1956年,以下略称为《集释》)和《北朝墓志英华》(陕西省古籍整理办公室编,三秦出版社,1988年)。之后,《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赵超著,天津古籍出版社,1992年,以下略称为《汇编》)发行,记载了未收录于前两书的墓志 [5] 。虽然不甚多,但是可以增加事例的数量,因此再次制作了本章最后的表1 [6] 。以表1为基础,进行论述。但是进行论述之前,有几个必须事先确认的要点。

首先,要确认墓志当中的籍贯是否为实际存在的里。这是因为作为籍贯被记载的里和《伽蓝记》当中出现的四十三个里、坊并不一致。但是,没地有七个里是一致的 [7] :永和里(卷一)、永康里(卷一)、晖文里(卷二)、孝义里(卷二)、勤学里(学里)(卷三)、宜年里(卷四)、延酤(延沽)里 [8] 。墓志当中的没地可说是实际存在的。另一方面,查看表1的话,可知:元倪的籍贯为照明里,没地亦同;元孟晖的籍贯为笃恭里,没地亦同;照乐里(照洛里)被记载为齐郡王元佑的籍贯,也是齐郡王妃的没地 [9] 。如果墓志当中的没地确实存在的话,也可以把籍贯视为实际存在的地方。

作为籍贯被记载的里与居住的里之间,到底存在何种关系,这是接下来的问题。《伽蓝记》卷一记载,城内的建中寺原本为刘腾的宅第,孝昌二年(526),给了高阳王元雍,成为高阳王的宅第,但是高阳王在城南的中甘里也有宅第,死后成为高阳王寺(卷三)。也就是说,元雍拥有两处宅第。同样地,位于城东孝敬里的平等寺(卷二)、城西的大觉寺(卷四)为广平王元怀的舍宅。透过墓志铭可以知道广平王元怀有二子元悌和元诲。熙平二年(517),广平王死后,元悌和元诲应该居住在两处宅第之外的地方。元雍或元怀为北魏末期持有庞大权力的人物,像他们那样持有复数宅第的事例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不能说完全没有。又,元怀的籍贯为乘轩里。关于元雍的籍贯,后面会谈到,笔者认为应该是在光穆里,但是无法保证上面的两处宅第位于光穆里。这是因为理所当然考虑宅第迁移到他处的可能性。虽然像这样从没地推定居住地、籍贯的方法相当困难,但是至少可以作如下思考。城阳王元鸾之子(非嗣子)元显魏、元显儁、元伯阳三人同样没于宣化里。就算这件事情不代表父亲死后儿子们同居,但是至少代表着居住于同一个里。元鸾亡于正始二年(505),距离接下来要说明的籍贯设定时期不远。也就是说,可以推测元鸾把籍贯设为宣化里,诸子的籍贯也是位于宣化里,并且一直居住于该处 [10] 。像这样复数的人物于同一个里死亡的话,笔者认为可以把那个里认定为居住地,同时也表示了其与籍贯的关联性较强 [11]

接下来的问题是,墓志当中可见的籍贯记载是在什么时候被确定的。太和十八年(494),孝文帝正式迁都至洛阳。太和十九年(495)六月,采用了以下政策:“丙辰,诏迁洛之民,死葬河南,不得还北。于是代人南迁者,悉为河南洛阳人。”(《魏书·高祖纪下》)如同朴氏所言,北魏政府将住民配置到特定坊(里)的工作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另一方面,太和二十三年(499)三月下葬的齐郡王元简的墓志当中记载:“司州河南郡洛阳县都乡洛阳里人。”其他还有两例也是把洛阳里当作没地,因此应该不是架空的里。笔者认为在这个阶段,已经确定了里名,也决定了宗室的籍贯。景明二年(501)“九月丁酉,发畿内夫五万人筑京师三百二十三坊,四旬而罢”(《魏书·世宗纪》),或许说明这个时候进行了坊墙的建设工作。

和上述理解互相抵触的事例是存在的。如同已经看过的,齐郡王元简的籍贯被记为洛阳里,但是继承齐郡王的元佑,墓志将其籍贯记为照乐里,其妃亦记载为亡于照洛里,元佑的弟弟元演的籍贯被记为穆族里。父子三人的籍贯各自相异,这件事情实在难以理解。由于元佑居住于照乐里一事是确实的,因此齐郡王一系或许未必是把居住地记载为籍贯,但是也没有确证。必须留意这样的事例,并且慎重检验每一个事例。

在此理解之上,首先,从相关墓志最多的景穆帝子孙开始讨论。

景穆帝系有十二个王系,其中已经判明籍贯的有六个王系:阳平王系的敷义里,任城王系的文始里,南安王系的照文里,章武王系的宽仁里,乐陵王系的光穆里和京兆王系的孝悌里、崇让里。当中,敷义里和宽仁里、光穆里(光睦里)各自存在复数的事例,让人觉得似是按照王系未确定不同的籍贯,但京兆王系的事例又显示情况并非如此简单。对此应该如何认识呢?以孝悌里为籍贯的元遥和以崇让里为籍贯的元灵耀为伯父和侄子的关系。然后,由于元灵耀的兄弟元斌亡于崇让里,因此可说元灵耀、元斌这对兄弟以崇让里为籍贯,并且居住在同一里。父亲去世之后,兄弟一起把本籍迁移至新地,这样的事情是不太可能的,因此其父亲元定(景明元年死亡)生前的本籍和居住地应该就是崇让里。初代京兆王元子推在迁都的时候已经过世,其子元太兴继承王位。元太兴的弟弟元遥和元定把籍贯和居住地设定在不同的地方,笔者认为这件事情说明在决定迁都后元氏的籍贯的这个时点上,即使王是存在的,其兄弟仍然可以另外设定籍贯。但是,元遥和元定的另一名兄弟元坦,其子元液亡于孝悌里,因此可以推测从元坦的时候开始,就把籍贯定为和其兄弟元遥一样的里,并且居住于那里。也就是说,并不是全部的兄弟都另外设定籍贯。

阳平王系当中,以敷义里为籍贯的元扬和元琛为叔侄关系。已确定初代的元新成在迁都之前死亡,二代的元颐则是在景明元年死去。虽然籍贯是在元颐在世的时候决定的,但是当时两名弟弟把籍贯定为敷义里,由此看来或许元颐的籍贯也是位于该里。乐陵王系当中,以光穆里为籍贯的元彦和元茂为兄弟。两人的父亲二代乐陵王元思亡于正始四年(507),因此应该是在元思的时候就把光穆里定为籍贯。章武王系当中,以宽仁里为籍贯的是第三代章武王元融及其弟元湛。他们的父亲章武王元彬亡于太和二十三年(499),因此在这个阶段,籍贯被决定为宽仁里,元融与元湛这对兄弟也属于这个里。但是,元湛的妻子与元湛同年过世,早他五个月下葬,其没地为绥武里,因此元湛的居住地应该位于这里。元湛的兄弟元竫之子元举也和元湛的妻子同年亡于绥武里,因此可知居住在这个里的不只有元湛的家族。南安王系的状况则是,东平王元略将照文里定为籍贯。但是,他的哥哥元诱之妻亡于谷水里。元略和元诱的父亲中山王元英(继承南安王)于永平三年(510)过世,因此父子三人的籍贯极有可能相同。但是,元英还在世的景明三年(502),元诱的妻子死亡。在这个阶段,元英等人居住在与籍贯不同的里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考虑到元诱的妻子是在孝文帝逝世后三年死亡的话,大概不太可能。所以元诱夫妇应该是在父亲生前的时候就已经和他们分居了。元诱的妻子为文明太后的同族、冯熙的女儿,因此元诱有可能以结婚为契机,和父亲分居。又,从《伽蓝记》卷四可知,元略的宅第在他死后成为追先寺。其所在地位于《伽蓝记》所谓“望宗处居”的寿丘里。寿丘里大概是总称,事实上如张金龙所言,包含了三十个左右的里 [12] 。实际的里名不明。关于城阳王系,前文已经提及 [13]

接下来看其他皇帝子孙的状况。道武帝子孙当中,广平王系的元倪以照明里为籍贯,亡于照明里,但是其子元玕亡于正始里。元玕死于北魏末年内乱过后的东魏天平元年(534),因此转居的可能性很大。另外,河南王系的武昌王元鉴之妃亡于崇让里,阳平王系的元均亡于洛阳里。道武帝玄孙的元维以崇让里为籍贯,因与同样因河阴之变身亡的元魏晋南北朝官僚制——从籍贯、居住地、葬地看北魏宗室同日下葬,因此《集释》八〇将之视为武昌王系。这应该是妥当的。另外,元乂(元叉)在永康里持有宅第,透过《伽蓝记》卷一可以确认这件事情。

明元帝的子孙中在北魏末年可知其活动的只有乐安王系。第二代乐安王元良的第八子元腾及其女金城郡君的籍贯被认为是嘉平里,元腾的外甥元弼之子元恩的没地为嘉平里,因此似乎可认为这个王系以嘉平里为籍贯并居住于此。但是元弼的没地被记载为孝义里,而且他的没年为永安二年(529)七月二十一日,其子元恩较元弼稍早过世,为永安二年(529)七月三日。两人的死亡日期如此接近,但没地却在不同地方,因此在父亲生前父子分居的可能性一定很大。尽管父亲离开了叔父们居住的里,儿子却继续住在该里有些不自然 [14] 。文成帝子孙当中,除了刚才说明过的齐郡王系以外,安丰王元延明以熙宁里为籍贯。

接下来看代王时代的君主的子孙。平文帝子孙当中,元孟辉以笃恭里为籍贯,并且在该里过世,又,其父元珍也是亡于笃恭里。华山王元鸷以灵泉里为籍贯,可知在平文帝孙辈的时候,元鸷已经从元孟辉这个世系当中分出去了。昭成帝子孙当中,常山王系元德(元于德)之孙元侔以安武里为籍贯,但是元侔的堂姊妹冯邕之妻元氏却以崇恩里为籍贯 [15] 。然后,根据元德砖志,两人的祖父元德亡于永平二年(509),因此元德时应该就决定了籍贯。虽然笔者认为元侔的父亲与冯邕妻的父亲应该和元德是同一个籍贯,但是两人却是不一样的籍贯,这和刚才叙述过的文成帝子孙的籍贯是同一个问题 [16]

再者,常山王系当中,元遵的曾孙,也就是相当于元侔等人父辈的元引亡于静顺里 [17] 。又,毗陵王系的元某夫人赵光亡于永康里。《伽蓝记》卷一记载,在永和里持有宅第的元洪超为昭成帝之子拓拔力真的子孙,属于不同王系。

太武帝子孙当中,临淮王系的元秀以孝悌里为籍贯;孝文帝子孙当中,广平王元怀以乘轩里为籍贯。因为都只有一例,除了已经说明过的以外,没有特别值得检讨的地方。

综合以上的讨论如下。虽然迁至洛阳的宗室成为河南洛阳人,但是大概是太和末年才开始称以乡里制为基础的籍贯。当时,基本上相同祖先者,具体而言就是,以皇帝的皇子,也就是王为一个单位,设定其籍贯。在那样的状况下,祖先为不同皇帝者以同样的里为籍贯,这样的事情是有的 [18] 。但是,即使是相同祖先,也有兄弟各自设定籍贯的事例。虽然并非一定要居住在设籍地,但是似乎居住在设籍地的事例极多。而之后离开兄弟或族人居住的里,移居至别的里,这样的事例也是有的。也有父亲生前的时候,和父亲或兄弟分开,各自生活的事例。

不过,献文帝子孙的状况和以上的归纳呈现极为鲜明的对比。墓志记载赵郡王系元毓和其弟元昉、北海王元详、彭城王元勰和其子元子直,以上五人皆以光穆里(光睦里)为籍贯(原本元详之子二代北海王元颢之妃亡于洛阳里)。这要如何解释?

籍贯并不是名目上的东西,经常是实际居住于那里,特别是设籍的时候,籍贯和居住地可视为是一致的。洛阳到底有多少个里是有争议的,暂时采用张金龙的理解 [19] ,也就是洛阳城内外有两百二十个里,包含洛阳县管辖下的其他地域则有三百二十三个。北魏宗室的籍贯或居住地之里,墓志中可看到二十六个里,再加上《伽蓝记》的永和、宜年 [20] 两个里,共为二十八个里。无法说是很高的比例,但是永和、永康、宜年、笃恭、安武、熙宁、照明,这七个里,可以确认宗室以外的官吏设籍、居住于同样的里。另一方面,崇让、洛阳、孝悌、光穆,只有这四个里,可以确认只有不同王系的宗室设籍、居住于此,这件事情意味着在尽量让籍贯、居住地分散的方向之下实行着政策。孝文帝变更了与宗室相关的处理方式,可以想定这个籍贯、居住地的设定正是其中一环。也就是说,根据祖先是哪一位皇帝,对于每位宗室成员的处理方式也不同,持续推动这个政策,就会按照皇子来区分每个王系,若是和现今皇帝的血缘较为疏远的王系的话,其内部就会更加细分化。不知道当中是否有坊内秩序、治安 [21] 的目的,就算没有这个目的,至少有强化对于宗室的统制的效果。那样考虑的话,已经各自独立的献文帝皇子以同一个里为籍贯,可说是明确显示了孝文帝想要强化与自己的弟弟们联系的意图。

二、邙山的墓域

关于邙山中的墓域,宿白证明了孝文帝入葬于长陵之后,其左前方海拔二百五十至三百公尺的高地成为最重要的葬地,道武帝之后到孝文帝为止的皇帝子孙的墓皆分布于此,平文帝或昭成帝的子孙则是分散于其下方或是北部的边缘地域。接下来,由于资料不足,无法确实归纳,但是宿氏指出在这个高地,以道武帝子孙的墓为中心,二代明元帝、四代景穆帝、六代献文帝的子孙的墓分布于右侧,三代太武帝、五代文成帝的子孙和七代孝文帝之子广平王元怀的墓分布于左侧。又,兄弟的墓的排列顺序由左至右,景穆帝的子孙的话,从左开始为阳平、汝阴、南安、城阳,按照这样的长幼顺序排列。这件事情显示了,不同皇帝的子孙,墓域也有差异,而且,不只是按照皇帝来设定墓域,似乎也按照王系来决定墓域。这是非常重要的论点。但是,宿白虽未明言,他的意见还是会立刻让人联想到昭穆制。而宿氏的基本理解为邙山北魏墓葬是代北时代遗制之残存,因此,产生了这两种意见应该如何整合的问题。而且,墓域以道武帝子孙为中心且分为左右分布,这个见解当中也有难以理解的地方。只要看宿氏所作的图的话,可以知道他的判断当中大部分的墓属于右侧,就左右而言这是十分偏颇的配置。又,在其他皇帝的子孙当中,是否也有以王系为单位的配置,有检讨的必要,另外也有必要考虑墓被作成的年代。

于是,按照墓葬的年次,显示不同皇帝、不同王系的墓位所在,制成本章最后的表2。关于墓的位置,笔者主要参考郭玉堂的《洛阳出土石刻时地记》(1941) [22] ,之后的出土事例则是参照了王壮弘、马成名的《六朝墓志检要》(上海书画出版社,1985)。孝文帝下葬前,瀍河以西有南安王元桢、齐郡王元简等五名宗室成员的墓,之后原则上避免在这个地域进行墓葬,故迁移到瀍河以东。因此,决定以从宣武帝即位的景明元年(500)到北魏分裂的永熙三年(534)为处理对象。

最早在瀍河以东进行墓葬的是景明二年(501)的广陵王元羽,位于南陈庄西。一年后,南安王系的元诱之妻冯氏被葬于安驾沟北,元诱则是死于相当久以后的正光元年(520)。本来应是预定将元诱葬于这个地方。元诱受到在相州举兵,战败而死的中山王元熙连累,因而死亡。元熙等人于孝昌元年(525)被免罪,随之得以葬于邙山,四人被葬于安驾沟北。之后还有两名被葬于安驾沟北、一名被葬于安驾沟的事例,其他地方则没有事例,因此,安驾沟北方为南安王系的墓葬之地。笔者认为这件事情应该确立于景明四年(503)的时候。

二代任城王元澄之妃李氏没于和元羽相同的景明二年(501),被葬于瀍水极西的柿园村。之后,该村陆续出现任城王系的墓。分别为三代任城王元彝和其兄元顺、元澄之弟元嵩和元瞻。

正始二年(505),二代城阳王元鸾下葬于后海资。两年后,初代城阳王元长寿之妃被葬于后海资北。元长寿于孝文帝初年死亡,虽然元长寿被葬于和其妃不一样的地方,但是透过之后包含了三代城阳王元徽的三件事例,可以确认从后海资到后海资北方的这块地域为这个王系的墓域。元徽的弟弟元恭被葬于南陈庄西北,此乃与后海资北相邻之地,可说是同样的墓域。

同样在正始二年(505),汝阴王系的元始和被葬于南陈庄。初代汝阴王元天赐被夺王爵后死去,这个王系当中,已经没有可以继承王爵的人物。但是应该也和其他景穆王系子孙一样享有葬于宗室墓域的待遇。列传当中的“葬从王礼”,表示了一部分的理由。二十余年之后,元始和的叔父元固、元周安也被葬于南陈庄,元固被葬于该村的东方,因此,其墓域似乎比前面提到的广陵王墓域更偏东方。元固的兄弟元寿安则是被葬于远在南陈庄东南方的马坡村。这可以视为之后将陆续举出类似事例的一时性的问题。

正始四年(507),二代乐陵王元思被葬于徐家沟。其子三代乐陵王元彦于九年后被葬于南陈庄西北,之后,元彦的弟弟元茂也被葬于该村的北方。徐家沟和南家庄之间,稍微南下的地方为安驾沟和后海资,即使元思被葬于徐家沟东北,他与儿子们的墓地也稍微有些距离。迁都前死亡的安定王元休的王系也可以看到同样的状况。永平二年(509),安定王第二子的夫人王氏下葬于徐家沟东北,十年后,同样也是元休的儿子元珽,其妻穆氏被葬于南陈庄的南方,之后元珽也被葬于同一个地方。这可以算是移动墓域的事例。

正始四年(507),道武帝子孙武昌王元鉴下葬于前海资的北方,二十二年后,其弟元魏晋南北朝官僚制——从籍贯、居住地、葬地看北魏宗室被葬于前海资的东南方,因此,可以把这里视为武昌王系的墓域。《集释》认为武昌王系元维的墓地于元魏晋南北朝官僚制——从籍贯、居住地、葬地看北魏宗室下葬的那一年,被营建于后海资的东方,虽然稍微靠近北方,但是视为同一个墓域也无妨。

正始四年(507),三代乐安王元绪被葬于安驾沟附近,此为明元帝子孙乐安王系的墓域。除了元绪的儿子元悦的墓地被设在位于安驾沟西南的元绪的“陵左”(也就是东方)之外,元绪的外甥元则、元宥、元弼,元粥之子元恩全数被葬于安驾沟。另一方面,元绪的弟弟元腾于神龟二年(519)被葬于徐家沟东北,同样地,元绪的兄弟元仙于正光四年(523)被葬于徐家沟,建义元年(528),他们的外甥元均之被葬于徐家沟和安驾沟之间。又,元绪的堂兄弟元朗于孝昌二年(526)下葬于后李村,接下来虽然未列入表中,但是元绪的弟弟元敷于正光四年(523)也是下葬于后李村。后李村位于徐家沟的西南方,安驾沟则位于徐家沟的东方。也就是说,三代安乐王元绪迁都至洛阳之后,乐安王系的墓域为安驾沟的西方,瀍水以东。

永平元年(508),道武帝子孙江阳王元继之妃石氏被葬于张羊村(障阳村)的西方。比石氏早了十七天,献文帝皇子的彭城王元勰也被葬于张羊村西方一里外的地方。元勰的儿子元子直的墓地在南陈庄南、元子直的儿子元文则是在南陈庄西,因此,可以把张羊村和位于张羊村西南的南陈庄视为彭城王系的墓域。元勰的另一名儿子元子正的墓地位于瀍水西方的东堤沟,这个墓地被营造于建义元年(528)。回到江阳王系的话,元继于永安二年(529)被葬于远在东南方的杨树村,元乂(元叉)比元继还早,葬于孝昌二年(526),其墓位于远离石氏、父亲的前海资东南。又,元乂的弟弟元爽也比父亲还早,永熙二年(533)的时候被葬于东方的董家村。这对父子的墓地位置应该可说是基于一时性的理由被设定的。

永平元年(508),彭城王元勰的哥哥北海王元详下葬于后海资的北方。太昌元年(532),其子元颢和元顼于同一天分别被葬于南陈庄西和后海资北,距离父亲的墓地很近。此为北海王系的墓域。

关于昭成帝子孙的状况,永平二年(509),常山王系元德被葬于姚凹村,这是最早的事例。元德的砖志虽然有伪造的嫌疑 [23] ,但是两年后,其外甥之子元保洛下葬于姚凹村的东方,常山王曾孙的元引则是在正光四年(523)下葬于姚凹村的东南方,因此,可以确定常山王系在这里有墓域。但是,从永平四年(511)元德之孙元侔的事例开始,之后的元德之子元晖、元德之孙元信、元愔、元悛都被葬于远在北方的陈凹村,因此,常山王系的墓域似乎很早就被分为两个地方。又,元德的其他兄弟的儿子元昭被葬于远在东南方的马坡村北,元昭的兄弟元诞被葬于更往东方的护驾庄。虽然可以把这里视为是另一系统的墓域,但是也可以视为是基于正光五年(524)和建义元年(528)的年代因素所营造的墓域。另外,卫王元仪之孙元平的墓地位于姚凹村东南,因此,姚凹村也有可能是常山王系以外的昭成帝子孙的墓域。

延昌元年(512),文成帝子孙二代安乐王元诠被葬于伯乐凹村西北。初代安乐王元长乐于太和初年死亡,因此元诠成为这个王系当中最早造墓的对象。隔两年,同是文成帝子孙的齐郡王系元演的墓地被营造于张羊村西北三里的地方。因为初代齐郡王元简于太和二十三年(499)死亡,他也和孝文帝入葬以前的其他事例一样,被葬于瀍水以西的高沟村。二代齐郡王元佑亡于神龟元年(518),被葬在父亲墓地的附近,这大概是特例。因此,这个王系当中,元佑之弟元演成为最早下葬于瀍水以东的。元演的外甥元礼之于永安元年(528)被葬于位于张羊村北方的北陈庄西南。

延昌二年(513),景穆帝子孙阳平王系元扬之妻王氏被葬于张羊村西北,翌年,元扬也跟着逝世。初代阳平王元新成的妃子也在四年后下葬于张羊村北。由于元新成在迁都以前死亡 [24] ,因此可以把这里视为阳平王系的墓域。事实上,元扬的哥哥元钦、外甥元灿也各自被葬于张羊村的西北部、北部。元钦之子元崇业被葬于稍微偏西的安驾沟,但是还是可以视为同一个墓域。

延昌三年(514),平文帝子孙元珍被葬于北陈庄的南部。六年后,其子元孟辉也被葬于同一个村庄。堂兄弟元天穆下葬于偏东南方的营庄,这是基于普泰元年(531)的年代因素。由于平文帝子孙当中没有其他事例,所以无法判断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墓域。但是北陈庄的附近为其墓域之一应无大误。

熙平元年(516),道武帝子孙阳平王系元广被葬于姚凹村北。广平王系元倪也下葬于这个村庄的东部。由此看来,姚凹村的附近很有可能为道武系子孙的墓域之一。元倪之子元暐和元玕都葬于偏南的盘龙村,是基于一时性的因素。

献文帝皇子赵郡王系当中,由于初代元幹亡于太和二十三年(499),大概被葬于瀍水以西。二代元谧的妃子冯氏于熙平元年被葬于瀍水以西的李家凹村,元谧也在八年后被葬于该处。以上似乎是特例,因为其他赵郡王系的成员皆下葬于瀍水以东:元谧的弟弟元譿于正光元年(520)被葬于安驾沟的西方;同样是元谧弟弟的元谭与其妻也被葬在同一个村庄的西部;三代赵郡王元毓虽然被葬在徐家沟北部,但是距离安驾沟极近;与元毓同一天下葬的弟弟元昉也葬于安驾沟。

熙平二年(517),景穆帝子孙京兆王系元遥被葬于后海资村南凹的一里之地。之后,他的外甥元灵耀(西北)、元斌,以及元晔(北)的墓地在后海资村的附近连成一排。同样是元遥外甥的元袭虽然被葬于安驾沟,但是距离后海资村极近。只有同样也是元遥外甥的元液被葬在东方的瓦店,这是基于一时性的因素。

孝文帝皇子当中,最早死亡的是永平元年(508)起兵然后战败的京兆王元愉。其子元宝月的墓地位于马坡村,清河王元怿与其子元劭被葬在盘龙村的附近。不论何者皆被设在南方高度较低的地方,笔者认为有必要考虑孝昌元年以后的一时性的因素。从这个意义来看,熙平二年(517)广平王元怀下葬的张羊村北被认为应该是孝文帝子孙原来的墓域。其子元悌和元诲也被葬于此地。

太武帝子孙的事例较少。元秀于正光四年(523)被葬于伯乐凹村西北,之后,由于其兄弟四代临淮王元彧也被葬于同一个地域,这个王系应该是在这里持有墓域。可以透过列传确定三代临淮王元昌在宣武帝的时候还在世,因此他的墓有可能位于这里。

正光五年(524)以后,远离之前墓域的事例变多,因此很难判断这个时期以后首次见到的王系墓域究竟是不是本来就在这里。文成帝子孙当中:河间王系元子永被葬于北陈庄西南;广川王系元焕被葬于张羊村西北、姚凹村东。把这些视为本来就有的墓域,这是没有问题的。安丰王元延明的状况则是位于小梁村,虽然也可以视为文成帝系的墓域,但是也可以看成是代表了当时墓葬集中于边缘地区的潮流的一个事例。献文帝子孙高阳王系元端的墓地位于偏东的后沟村,也是基于年代因素的一例。景穆帝子孙章武王系当中,二代元彬在孝文帝入葬以前被葬于高沟村,但是二十八年之后,三代元融被葬于郑凹村。由于不同于其他景穆帝系的墓域,可以把它视为基于年代因素的事例。元融的弟弟元湛和外甥元举各自被葬于安驾沟的北方和西北方。如果是按照王系来设定墓域的话,这里原本应该是章武王系的墓域。济阴王系的事例只有一个,元讚远被葬于南陈村。没有远离其他景穆帝子孙的墓域。

归纳以上检讨的结果,可以作出以下的结论。邙山的墓葬当中,按照他们的祖先是哪一名皇帝,形成一个系统;然后同一个皇帝的子孙,按照不同的皇子,再形成一个墓域。景穆帝皇子子孙的状况为:阳平、汝阴、南安、城阳王系的墓域确实由左至右分布,章武王系也在其右。在最初的墓葬阶段,乐陵王系、安定王系的墓域也是按照这个兄弟顺序排列而成。这代表宿白的看法是正确的。但是,献文帝子孙的状况却不太一样。赵郡王系、北海王系、彭城王系这些兄弟的墓域从年龄顺序来看的话,是由右至左排列而成的。就算除去位于北海王和彭城王中间的第二皇子广陵王,还是和景穆帝子孙的排列状况不一样。正光五年(524)以后所见,位于南边、东边地势较低处的墓域与其他墓域的关联性不大,可以把它们视为异于原先墓域的新建墓葬。

值得注意的是,景穆帝系诸王子孙在各自的王系当中,尽管设墓的顺序不一定与兄弟顺序相同,但是墓域却是按照兄弟顺序排列而成。这件事情显示出墓域是事先规划好的。先死去的族人的附近埋有王或王妃,也可见这个推断的正确性。即使查看其他皇帝子孙的事例,也不会推翻以王系为单位规划墓域的这个推断。

这么一来,可以推定以皇帝为单位的墓域系统也是很早就被决定了。已知平文帝子孙的墓域位于北陈庄附近,由于北方有王诵夫妻的墓地,可知位于宗室墓域的东北境界线。昭成帝子孙的墓域位于姚凹村由东至北一带,郭季显等非宗室成员的墓地位于北方、东北方,因此笔者认为应该位于宗室墓域的西北境界线。道武帝子孙则是:阳平王系和广平王系在姚凹村的附近,武昌王系在前海资村的附近。前海资村位于二百五十公尺线的南端,也就是位于正光五年(524)以前的宗室墓域的南端。明元帝子孙以安驾沟村西为中心,因此笔者认为位于宗室墓域的西端。太武帝子孙为伯乐凹村西北,因为于氏的墓域也位于此地,因此位于宗室墓域的北方境界线。

虽然很难明确界定宗室墓域的东方境界,但是景穆帝以降诸帝子孙被认为位于东方境界线的内部。景穆帝子孙的墓域大致东西排列于从徐家沟村东北到张羊村的这片宽阔地带。同样地,献文帝子孙也是东西分布于从徐家沟村东方到张羊村西方的这个地带。相较之下,文成帝子孙的情况稍微难以理解,其墓域似乎位于从伯乐凹村西北经过北陈庄西南,最后扩及张羊村西北的地带。安乐王元诠的墓域虽然位于境界线上,但是笔者认为墓域全体是位于北方以及东北方境界线的内部。孝文帝子孙的墓域则是位于比文成帝子孙更南,比景穆、献文帝子孙更北的地方。

像这样以皇帝子孙为单位的墓域大概和刚才说明过的王系墓域是同时被设定的。景明二年(501)开始,宗室成员入葬于上述的宗室墓域。在这个阶段,墓域的设定大概已经实施了。

原本以平文帝为太祖,但是孝文帝亲政之后,改道武帝为太祖,非太祖以后皇帝子孙者的王爵得不到承认。被这样加诸限制的宗室当中,又设立了等级,把太武、景穆、文成、献文帝的子孙视为四庙,给予特别待遇 [25] 。孝文帝过世,宣武帝即位阶段,太武帝子孙从上面的四庙当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孝文帝子孙。由于邙山的宗室墓域是在孝文帝入葬后被确立的,应反映了这个新的宗室体制。透过墓域的配置,以新四庙为中核的体制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显示在我们的面前。

结语

墓葬方面,以皇帝为单位、其内部再有王系的系统,被确立于宣武帝最初的阶段。另一方面,稍早前,尽管一个王系有被分为复数以上的籍贯的情况,但是基本而言还是以王系为单位确立籍贯和居住地。这两件事情的目标相同。对北魏王朝而言,如何执行宗室政策,这件事情成为课题。以王系为单位把握宗室,一方面依靠他们的力量,另一方面加诸统制。又对依靠的宗室加诸轻重不等的等级,重视四庙的子孙(孝文帝在其中又最重视献文帝子孙)。这就是从籍贯、居住地和墓葬可以推测出来的北魏宗室对策。

【补记】2002年8月,韩国中国学会于韩国首尔市韩国外国语大学主办第二十二回中国学国际学术会议。笔者将会议当中报告的日文原稿加以订正,遂成本章。得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李凭先生、首尔大学校朴汉济教授的评论,由衷感谢。又,会议当中提出的中文原稿刊登于《国际中国学研究》5(2002,首尔)。

表17-1 北魏宗室之籍贯、没地

魏晋南北朝官僚制——从籍贯、居住地、葬地看北魏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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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出处的简称:集=《集释》,汇=《汇编》,选编=《选编》

表17-2 北魏邙山皇室墓葬年次、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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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北陈=北陈庄、护驾=护驾庄、前海=前海资、后海=后海资、盘龙=盘龙塚、安驾=安驾沟、徐家=徐家沟、伯乐=伯乐凹、李家=李家凹、东隄=东隄沟

1元珍、2元孟辉、3元天穆、4元德、5元保洛、6元某、7元引、8元平、9元侔、10元晖、11元信、12元愔、13元悛、14元昭、15元诞、16江阳王妃、17元乂、18江阳王继、19元爽、20武昌王鉴、21元、22元维、23元广、24元倪、25元、26元、27乐安王绪、28汝南王悦、29元则、30元宥、31元恩、32元弼、33元腾、34元仙、35元均之、36元朗、37元秀、38临淮王彧、39元飏妻、40元颺、41阳平王妃、42元璨、43元崇业、44元钦、45元遥、46元斌、47元灵耀、48元晔、49元袭、50元液、51元钻远、52元始和、53元固、54元周安、55元寿安、56任城王妃、57元嵩、58任城王彝、59元顺、60元瞻、61元诱妻、62元诱、63中山王熙、64元纂、65元晫、66东平王略、67元廞、68鲁都王肃、69城阳王鸾、70城阳王妃、71元显儁、72元显魏、73城阳王徽、74元恭、75章武王融、76元举、77元湛、78乐陵王思、79乐陵王彦、80元茂、81元彦妻、82安定王第二子妻、83元珽妻、84元珽、85元演、86元礼之、87安乐王诠、88元子永、89元焕、90安丰王延明、91赵郡王妃、92赵郡王谧、93元、94元谭妻、95赵郡王毓、96元昉、97元谭、98广陵王羽、99元端、100北海王详、101北海王颢、102元顼、103彭城王勰、104元子直、105始平王子正、106元文、107清河王怿、108河南王邵、109元宝月、110广平王怀、111广平王悌、112元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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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聚落图

注:据宿白《北魏洛阳城和北邙陵墓》之图1绘制而成。


[1]朴汉济:《北魏洛陽社会と胡漢体制——都城区画と住民分布を中心に——》,《お茶の水史学》34,1990年。以下,本文当中提到“朴氏”的话,指的是这篇论文。

[2]宿白:《北魏洛阳和北邙陵墓——鲜卑遗迹辑录之三》,《文物》1978年第7期;收录于洛阳市文物局、洛阳白马寺汉魏故城文物保管所:《汉魏洛阳故城研究》,科学出版社,2000年。

[3]原载于《中国史学》9,1999年。

[4]侯旭东:《北朝乡里制与村民的生活世界——以石刻为中心的考察》,《历史研究》2001年第6期。

[5]其他也可参考《洛阳新获墓志》(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编,文物出版社,1996年)、《洛阳出土北魏墓志选编》(洛阳市文物局,科学出版社,2001年,以下略称为《选编》)等。

[6]《汇编》之后的数字为页数,《集释》之后的数字为图版号码。关于表1、表2所列举的墓志铭,本章后段的记述当中不标出处。

[7]其他,张金龙把元玕死亡的正始里视为《伽蓝记》的敬义里。参照张金龙:《北魏洛阳里坊制度探微》,《历史研究》1996年第6期。

[8]以永和里、晖文里、宜年里、延沽里、劝学里为籍贯、没地的元氏墓志铭并不存在。以下人物的墓志铭当中可见这些里被记载为没地:永和里为邢伟和长孙士亮、晖文里为崔猷、宜年里为穆纂、延沽里为石育、劝学里(张剑认为,学里与勤学里相同,见其《关于北魏洛阳城里坊的几个问题》,载洛阳市文物工作队:《洛阳考古四十年》,科学出版社,1996年;再次收录洛阳市文物局、洛阳白马寺汉魏故城文物保管所:《汉魏洛阳故城研究》,科学出版社,2000年。张金龙把正始里视为敬义里,见其《北魏洛阳里坊制度探微》,《历史研究》1996年第6期。这里认同两人的看法)为王诵妻。关于《伽蓝记》和墓志铭当中一致的里名,张剑认为有七个,但是其内容和笔者的看法有些许出入。关于把永康里和孝义里设为没地的元氏,请参考表1。

[9]其他,可以把安武里的封昕和皮演(记载于《洛阳新获墓志》)加入这些事例当中。

[10]《伽蓝记》卷四记载:元鸾之子城阳王元徽舍宅为宣忠寺。无法确认这处宅第是否位于宣化里。

[11]北邙出土、记载籍贯或没地的元氏墓志铭多为太和二十三年(499)到永熙二年(533)之间的产物。这段期间如此之短,刚好印证了这个推论。

[12]张金龙:《北魏洛阳里坊制度探微》,《历史研究》1996年第6期。

[13]景穆帝子孙当中,虽然有元举亡于宣政里之事例,但是其王系不明,因此这里不作讨论。

[14]明元帝子孙的元某之妻陆氏也亡于嘉平里。但是,因为与其他明元帝子孙的关系不明,本文不作讨论。又,陆氏亡于善正乡嘉平里,元恩的没地则是崇仁乡嘉平里。如何看待乡名的不一致,也是一个问题。

[15]关于元德、元侔、蔡邕之妻元氏、元氏之父元晖的关系,参照《集释》五三、五四、五五、五七。

[16]《集释》五三怀疑元德砖志可能是赝品。若是赝品的话,就不用考虑元德的死亡年代所引起的问题点。

[17]根据墓志铭,元引没于太和二十四年。太和二十三年(499)四月,孝文帝驾崩,来年,改年号为景明,因此,元引没于“太和”二十四年一事是有问题的。又,元引改葬于经过一段时间的正光四年(523),因此笔者推测墓志铭的记载有误。

[18]洛阳里、孝悌里和接下来要说明的光睦里。

[19]张金龙:《北魏洛阳里坊制度探微》,《历史研究》1996年第6期。

[20]在宜年里持有宅第的陈留王元景皓,其王系不明。

[21]关于坊制的目的在于维持治安的这个看法,参照朴教授的卓见,见朴汉济:《北魏洛陽社会と胡漢体制——都城区画と住民分布を中心に——》,《お茶の水史学》34,1990年。

[22]中文稿刊行之后,氣賀澤保規的《復刻 洛陽出土石刻時地記—附 解說.所載墓誌碑刻目錄》(汲古书院,2003年)也出版了。

[23]见本书第454页注1。

[24]透过本纪可以确认:其子元颐于太和十四年(490)成为阳平王。

[25]参照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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